目光在营帐中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希望,然而看到的只有残败的营帐和疲惫不堪的部下。
许久夷男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一生征战,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也只能听你们的了,向大唐请求归顺吧。只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啊!”说着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次日,夷男强打精神,召集了部落中的长老们,商议归顺大唐之事。长老们听后,也是一片沉默。
他们深知如今薛延陀部的困境,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最终,众人一致同意向大唐请求归顺。
夷男挑选了一位能言善辩的使者,带着薛延陀部的诚意和求和的书信,踏上了前往大唐长安的道路。
望着使者离去的背影,夷男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次的低头,能换来薛延陀部的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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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凛冽,如冰刀割面,苏烈与薛礼却满心热忱,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云中。
刚一抵达,苏烈便迫不及待地吩咐席君买带兵入军营安置,
自己则拉着薛礼,火急火燎地朝着桃源庄奔去,只为到秦琼面前显摆一番连带探望。
踏入庄内,二人大步流星,直奔正厅,远远瞧见秦琼正躺在摇椅上,脚边一个火炉子烧得正旺。
“胡国公!”苏烈扯着嗓子喊道,声若洪钟,在厅内回荡,“我和薛礼可算回来了,诺真水一战,那叫一个痛快啊!”
秦琼微微欠身,笑着示意二人坐下,“哦?快说来听听,让老夫也知晓这战场近况。”
苏烈得了令,瞬间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讲起来,手舞足蹈间,仿佛又回到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贾氏和长乐听说二人从战场归来,也想知道些详情,轻步进入厅中,静静坐在一旁倾听。
“不瞒胡国公,此次出征,全靠驸马料事如神!出发前,驸马掐指一算,卦象所示,竟与战场上的形势分毫不差。
咱们依着驸马的谋划,在诺真水那,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那场面,简直大快人心!”
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行军布阵的手势,越说越兴奋,嘴角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
“驸马这卦,准得邪乎,就跟亲眼瞧见战事走向似的,我苏烈这回可算是服得五体投地!”
薛礼在一旁瞧着苏烈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憋着笑,时不时附和几句。
二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贾氏,原本温婉的面容此刻却阴沉得厉害,眉头拧成个川字。
而长乐也是越听越揪心,脑海里不断盘旋着秦浩提及的劫数一事。
苏烈正说得唾沫横飞,丝毫没察觉气氛不对。突然啪的一声,长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柳眉倒竖,
平日里的温婉全然不见,娇喝道:“够了!苏烈,你莫要再吹嘘了!先回家中瞧瞧妻儿吧!”
这一声,犹如平地炸雷,瞬间让厅内安静下来,
苏烈张着嘴,像被点了穴,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脸懵圈,不知所措地看着长乐,眼神里满是疑惑与委屈。
秦琼也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轻轻叹了口气,给贾氏使了个眼色,贾氏会意,上前挽住长乐的手,轻声安抚着,扶着她离开了正厅。
二人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出了府门,苏烈回头望了眼大门,挠了挠头,一脸的无辜,“这……这是咋回事啊?我啥地方说错了?”
一旁的薛礼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手指着苏烈,半天说不出话。
苏烈这下更恼了,伸手作势要打,“笑个屁!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薛礼好不容易止住笑,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指了指苏烈,“我说定方兄啊,你这儿是不是缺根弦?
你越夸表兄卦准,可不就越让别人想起姑父的劫数嘛!人家正揪心这事儿呢,你倒好,在这儿一个劲儿提,能不惹恼人家嘛!”
苏烈一听,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无比懊恼:“哎呀!我咋就没想到呢!你说我这脑子,真是糊涂!”
薛礼揶揄道:“可不是嘛,我都纳闷,你这样还能当将军?要不,你把那官位让给我得了,省得你老在这儿犯糊涂,误了大事儿!”
苏烈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就你机灵!不过这回,还真多亏你点醒我,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薛礼还欲开口,头一歪,顿时一愣:”银环姐,我这个是特殊情况回来的,正要回家呢!“
柳银环眯眼瞧着薛礼:”你先回家,我来给姑父诊脉,晚点再回去收拾你,先把搓衣板准备好,等着!“
苏烈瞠目结舌,似是头一次认识眼前的柳银环,小声嘟嘟囔囔,
”酒桌称霸王,地板睡整晚,乖乖,仁贵也是够可怜的!看来我家小英还是很贤惠的嘛!“
柳银环面带笑容开口道:“定方兄,快些回吧,听说韩英嫂子满庄子嚷嚷,你会给带些什么奇珍异宝的,若是见不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