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4章 奇梦惊魂窥异象,桃源踏雪慰严亲(1 / 2)贞观逆旅:归乡之途首页

秦忠这几日可算是倒了大霉,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病突然来袭,把他折腾得够呛。

往日里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全然不见,如今整个人虚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酒娘守在床边,看着秦忠这副模样,心里有些自责,

“都怪我,平日里对你索取无度,这才累着你,让你生了这病。”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秦忠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轻轻摸了摸酒娘隆起的腹部,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娘子,这真不怪你,我心里觉着这病来得蹊跷,和那事儿没啥关系。”话虽这么说,可自己也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这病到底是咋回事。

李铁余贵领着孙思邈进入屋中,神色凝重地给秦忠把了半天脉,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他的全身各处,

一番诊断下来,孙思邈也是眉头紧皱,满脸的困惑。

“怪哉,怪哉!”口中喃喃自语,抬眼看向秦忠,“忠啊,我瞧你的脉象并无大碍,身体也无明显病症,莫不是害了相思之病?”

话一出口,原本在一旁默默垂泪的酒娘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秦忠,

“夫君,你竟然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秦忠一听,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可身体实在虚弱,只能急得在床上直摆手,苦笑着解释,

“娘子,你可冤枉死我了!铁叔、贵叔,你们快给我作证啊!”

李铁站在一旁,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平日里就只在庄子和长安城里走动,那青楼的大门朝哪边开我都不知道,哪里晓得你这些个事儿哟,这可没法给你作证。”

余贵笑道:“我腿脚不利索,连庄门都少出,到现在还光棍一根呢,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盯着你呀。

我可是实话实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可不能昧着良心骗咱们善良的酒娘。”

酒娘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委屈,一扭头,掩面抽泣着跑出了屋子。

看着酒娘离去的背影,秦忠又气又急,冲着李铁抱怨,

“铁叔,你这不地道啊!你那相好的还是我帮忙找的呢,咋能现在卸磨杀驴呢!”说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可咋整啊?”

孙思邈无奈摇了摇头,劝慰道:“女子有孕之时,大多都是这般疑神疑鬼,你平日里多关心关心她便是。

眼下当务之急,是你得赶紧好起来,可你瞧着虚弱,我却诊断不出病症,实在是怪事。”

三人一番详细询问,秦忠道出了自己梦中的怪事,

“我最近老是梦到有人死后走那奈河桥,还朝我挥手。更离谱的是,梦里老是出现黑白无常,非要拉着我去喝酒。”

孙思邈听后,似有所觉:“这是你的心魔作祟,有许久都没休息好了吧?”

秦忠苦笑:“那可有段日子了,日日困得要死,白日还有诸多事情。”

“你这一生,或许做过不少对不住人的事儿。有些事,你可能用金钱弥补了,算是赎了罪;可有些你自觉弥补不了的,就成了心魔。”

秦忠闻言,心里一紧,犹豫问道:“难道是云中出了什么事情?”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忙让人向云中发出信鸽。

几日后,信鸽传回消息,竟是刘伯过世了。秦忠得知,愣了片刻,随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在庄上给二人设了牌位,守了三日。说来也怪,这一场大哭之后,病竟然奇迹般地见好了起来。

李铁余贵也是面面相觑:“这事儿还真够离奇的,哭一场病就好了?相信刘伯也能安息了,无儿无女的,总算是有个人给哭灵了。”

“说不定啊,是刘伯在那边收到秦忠的思念,把他的病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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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桃源庄,可医学院内却一片紧张的气氛。

冬梅被稳稳地推进了产房,随即紧闭了房门,外头春兰夏荷秋菊都低头念经,默默祷告,产床上的冬梅更是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秦浩带着队伍风尘仆仆地刚一踏入桃源庄,便听闻了冬梅临盆,一时也是心中欣喜。

策马直接便到了医学院前,警告了下雪影不许随地喷粪,便冲进了医学院。

到了产房门外,见三女神经兮兮的样子,一一拥抱安慰,踮起脚尖,从窗户处向里张望。

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冬梅!看这儿!加油!挺住!”那声音雄浑有力,给王媪和柳银环也吓了一跳。

产房内,冬梅本吓得手脚冰凉,正不知所措,突然听到秦浩这一嗓子,就跟被施了法术似的,望向高窗,顿时浑身猛地一个哆嗦。

这一哆嗦可不得了,仿佛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找到了出口,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挤。刹那间,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响彻整个大厅。

守在一旁的王媪,正全神贯注,这咕噜一下掉出的肉蛋蛋震得她身子一颤,差点没把嘴里的牙给震碎了,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嘴里嘟囔:“乖乖嘞,这孩子生得,咋跟屙个羊粪蛋蛋似的,这么容易?”那模样就像是见了天大的稀罕事儿。

柳银环可没功夫理会王媪的惊讶,手脚麻利,眼疾手快,迅速剪断了脐带,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产后的残局,动作娴熟得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

窗外的秦浩,听到孩子的哭声,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冲着窗户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冬梅,好样的!”

隔着窗户,大声安慰了冬梅几句,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赶忙去看望秦琼。

见到秦琼,秦浩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见老父只是扭了老腰,并无大碍,高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总算是扑通一声落了地。

可还是不放心,稍作休息,沐浴洗尘后,丢下一脸幽怨的婉娘和师妹,便马不停蹄地拉着秦琼,再次来到医学院,想着让张宝藏给老父再做次详细的年终检查,求个彻底安心。

张宝藏一番仔细体检,左看看右瞧瞧,又是把脉,又是查看气色,还验了血液、量了血压,一番忙活下来,眉头舒展,

“胡国公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这腰伤调养些时日便好,其他没啥问题。”秦浩听了,还是皱着眉头,

“还有十天,贞观十二年就要过去了,我这心里啊,总是七上八下的。要不,我今晚就陪父亲在房中歇息,在身边照应着,我心中才能踏实。”

秦琼一听,眼睛一瞪,佯装生气:“你这孩子,大家都说我没事了,就你瞎操心。

这段日子,就因为你整天提心吊胆的,搞得为父我也跟着紧张兮兮的,就算本来没事,也被你吓出事来了!

你瞅瞅,你走了这么久,家里那么多妻妾,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盼着你过去,望眼欲穿呐。

你不赶紧去陪陪她们,跑我这陪着一个糟老头子算咋回事?我可坚决不同意。再说了,我睡觉那呼噜声,跟打雷似的,你能休息好才怪!”

长乐看着这父子俩,忍不住捂嘴轻笑:“你呀,这次出门,可把这一大家子人全都吓得不轻。要不,就听阿翁的吧!

腊月二十九那天,你好好陪着阿翁一起守岁,不也挺好的嘛。”

秦浩无奈,只好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父亲,您可记好了,一旦身体有任何不适,哪怕是一丁点不对劲,一定、必须马上告诉我,记住了没?任何事都别瞒着我!”

秦琼撇了撇嘴,口中嘟嘟囔囔:“人老喽,哪能没有个这儿疼那儿痒的。真要较真起来,那事儿可多了去了。就说这小便尿不尽,算不算事儿啊?”

让小狄将父亲扶回,秦浩径直来到冬梅的护理房。一进屋,春兰三女围在冬梅的身边,冬梅产后竟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大口大口吃着东西,不禁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