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男人双眼瞪得大大的,呆立当场。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试探着问道:
“官老爷,您说的是多少?”
宋智山不耐烦地说道:
“十税九五!”
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男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边不住地磕头,一边说道:
“官老爷,给我们老百姓留一条活路吧!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还有三个孩子……”
宋智山打断了他的话,愈加不耐烦道:
“十税九五是赵郡守定下的,不交等同于造反,格杀勿论!”
男子仍旧不住地磕头,不断地重复着: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宋智山道: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准备,一会儿我再来的时候,要是没准备好,我可就自己找粮食了。
哼!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不用说,所谓的自己找,就意味着连半成都留不住。
不理会还在磕头的男人,宋智山一挥手,道:
“走!”
这时,宋智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道:
“不要试图给我耍小心思,你们家去年交了多少粮食我这都有记录。”
一行人便离开了这家,往下一家去了。
杨村人家不多,一共二十多户,很快宋智山便转了一圈。
不出意外,所有人家都在给他磕头,求他放过一马。
他也一一回绝。
开玩笑,放过你们一马,那我的主簿位子怎么办?
再说了,赵大人的命令,我放过你们一马,换个人来照样不会放过你们。
然而,连宋智山自己都没意识到,不断地看着百姓低伏在自己脚下,卑微的给自己磕头,他已经潜移默化的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官老爷。
脚下的百姓,则卑贱如猪狗,不值一提。
回到第一户人家,男人还跪在地上。
宋智山轻蔑的道:
“准备好了吗?赶紧拿出来吧。”
男人爬到宋智山脚下,抓着他的裤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哽咽道:
“官老爷,只给我们留半成,我们全家都活不下去啊。
就算活下去了,来年开春的种子从哪来?
您就高抬贵手,行行好吧。八成,八成怎么样?”
宋智山一脚将他踢开,拍了拍自己靴子上的灰尘,道:
“赵大人要九五成,你说八成,我该听谁的?
你个刁民,赵大人金口玉言,他定下来的,也是你能讨价还价的?”
男人顿时语塞,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不算。
可上交九五成的粮食,他全家都得饿死。
就算勉强熬过这个冬天,明年开春没有种子,土地荒废,也是全家讨饭,沦为流民的命。
这时,这家人家的其他人也从破旧的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并排跪在地上给宋智山磕头,哀求道:
“求求官老爷行行好,给我们一家一条活路吧。”
宋智山简直快要听出茧子了,此时的他已经不耐烦到了极致。
他抽出腰间佩刀,说道:
“要么交粮,要么死!”
这句话明显激怒了男人!
他不再磕头,而是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