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鹤川山既然说起来了,也不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于是夏秋冬假装不知道:
“哦?鹤叔叔,可否给我讲一讲秦川军?”
“秦川军吗,说到秦川军,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就是拓跋雄烈!”
夏秋冬暗自心惊,拓跋雄烈,那不是天璇和天玑的父亲吗。
但表面上他佯装不知,等着鹤川山继续说下去。
“拓跋雄烈可谓功勋卓着,是先皇手下的第一武将。
他带领的秦川军先后帮助先皇平定南越叛乱,对抗漠北蛮族,从羌羯族手里打下整个兴辽州。
可以说大梁朝的稳定至少有他和秦川军一半的功劳。
然而这个人的结局却并不好。他被现在的皇上满门抄斩。”
夏秋冬当然知道,拓跋雄烈忠于先皇,以至于被清算,全家就只剩下天璇天玑姐妹还活着。
但他故作不知的问道:“他做了何事,以至于被满门抄斩?”
“他这个人,既不目中无人,也不居功自傲。可以说是个几乎完美的人。
但凡是人都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对先皇太过忠诚。
在先皇驾崩后,没有及时站队现在的皇上,反而忤逆皇上的意图,要立先皇的儿子为皇上。
要知道,权利这东西诱惑力有多大!一旦拿到手,谁愿意轻易让出。
于是,一场清洗便在朝堂之上展开。
所有先皇的死忠全部被构陷入狱,满门抄斩。
这其中便包括拓跋雄烈全家。唉……”
鹤川山一阵唏嘘,喝了口酒,继续道:
“其实他当时只需要振臂一呼,秦川军便会跟随他勤王,说不定非但不用死,连这天下都要改姓拓跋了。”
“师父,你喝多了!”
苏沐云突然打断了鹤川山的话,不断地朝他眨眼睛。
鹤川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显而没把夏秋冬当外人,继续说道:
“他忠于先帝,也就忠于大梁,因此就算全家引颈就戮,都没有起反心。其忠心日月可鉴!”
夏秋冬道:
“好傻啊这人。宁远看着自家人死光,都不愿搏一搏。
要我说这是愚忠,是不聪明的表现。”
苏沐云忙道:
“嘘!你俩可真敢说啊!师父喝了你也喝了?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参你一本,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夏秋冬笑道:
“参一本,哈哈,苏庄主,你果然是官门中人!”
苏沐云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着急说漏了嘴,索性不装了,说道:
“是又怎样,你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吗?”
夏秋冬回道:“猜是猜,但听你亲口承认,就是另一码事了。”
而后他继续问道:
“鹤叔叔,拓跋雄烈死后,秦川军怎么样了?”
“秦川军啊,散了!被打散编入其它部队。
拓跋雄烈的几个副将,有几个懂得审时度势,主动交出了兵符,辞去了官位,保住了性命。
剩下的,都被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砍了脑袋。
不过好在祸事没有殃及妻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哦?皇上怎么突然变得仁慈了?”
“非也非也。不是皇上变得仁慈,而是他杀戮太盛,遭了天谴。
据说他突然开始夜夜头痛,睡不安稳,御医都诊断不出问题。
最后找了个得道高僧,才知道与杀戮有关。”
“活该啊!”
苏沐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道:
“你们注意点吧好不好,要不你俩出去说,别连累整个山庄!”
鹤川山慈爱的笑笑,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夏秋冬问道:“那司徒破虏当时在秦川军中是何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