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宴惊现食魂#。"她亮出的视频里,冬至宴最后那道金汤福袋升腾的热气,被网友逐帧分析成鬼脸。
"这是陈皮鸭汤的水蒸气..."赖诗瑶话音卡在喉间,因为少女母亲突然冲出来砸了陶罐。
紫藤花馅料溅在《郝氏宗谱》复印件上,那妇人用火钳夹着纸页扔进煤炉:"祠堂显灵就该把妖女...!"
暮色爬上马头墙时,赖诗瑶蹲在溪边搓洗裙摆的糖渍。
上游漂来盏荷花灯,烛火映出郝逸辰题的诗笺,她伸手去捞,灯芯却"啪"地爆出个火星子。
对岸传来孩童拍手笑:"灾星碰过的河灯不灵验咯!"
郝宇轩找到她时,紫藤花耳坠正悬在她发抖的指尖晃。"我给八十一家送了饼,"她盯着溪水里破碎的月光,"七十九家没开门。"剩下两家里,李木匠的媳妇收下饼却转身喂了看门狗,杂货铺老板倒是咬了口,转头就对着直播镜头表演催吐。
"我们回家。"郝宇轩用西装裹住她时,发现她后背洇着道斜斜的水痕——像是有人从祠堂方向掷来的湿糯米团。
郝逸辰等在月洞门前,手里琉璃盏盛着新酿的紫藤花蜜,可当他看见赖诗瑶腕上被陶片划破的伤口,盏中蜜液突然沸腾着漫出陈皮香。
赖诗瑶蜷缩在贵妃榻上,看两个男人为给她涂药还是喂糖争执不休。
窗棂外,昨夜还温柔垂落的紫藤帘幕正在疯长,花枝纠缠着爬上屋顶的貔貅脊兽。
当郝逸辰终于把桂花蜜抹在她伤口,那些新结的花苞突然齐齐转向卧房,在玻璃上敲出细碎的响。
琉璃盏摔碎在青砖上的脆响惊醒了争执的两人。
郝逸辰怔怔望着满地蒸腾香雾的蜜液,突然抓起案头那本明代食单残卷,泛黄纸页簌簌翻动到绘着傩戏面具的章节。
"你们看这个。"他指尖抚过褪色的朱砂批注,被茶水洇湿的"傩"字边缘渗出细密水珠,"食单里记载冬至傩仪要用到..."
郝宇轩沾了药膏的棉签悬在半空,忽然转身从博古架取下鎏金木盒。
盒盖开启时,昨夜祠堂供奉的铜勺与螭纹玉佩同时发出嗡鸣,惊得窗外紫藤骤然缩回花苞。
赖诗瑶腕上结痂的伤口忽而发烫,恍惚看见羊皮地图的朱砂标记在虚空中连成星图。
"用味道说话。"她突然攥紧两人衣袖,眸中映出八仙桌上凝结糖霜的紫藤花饼,"就像冬至宴用陈皮鸭汤化开铜勺锈迹..."
郝逸辰将浸透蜜液的傩戏面具轻轻覆在赖诗瑶掌心,面具眼尾缀着的银铃撞出清越声响。
郝宇轩指腹抹开窗棂上凝结的糖霜,月光透过紫藤花帘在他掌心聚成光斑。
三人交叠的掌纹间,祠堂方向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惊起满院裹着陈皮清香的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