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鹰的叙事诗》
核心概括:
以蒙德三千年历史为基底,串联三次颠覆时代的抗争——
1. 风破囚笼:无名少年与风精灵推翻暴君迭卡拉庇安,撕裂风雪高墙;
2. 血染蔷薇:狼骑士鲁斯坦与贵族叛徒优拉以性命为代价,撕开黑暗时代的谎言;
3. 焚翼之誓:奴隶温妮莎斩断千年枷锁,让蒙德的鹰旗重归天空。
故事通过一把断裂的诗琴、一枚染血的鹰徽、一道奴隶烙印,揭示“自由”如何在鲜血与谎言中传承不息。
小说开头:
序章 风墙之下
雪是灰蓝色的。
这是旧蒙德最恶毒的诅咒——迭卡拉庇安用暴风筑起通天高墙,将天空割裂成锯齿状的碎片。雪花从裂缝中漏下时,早已被罡风绞成锋利的冰晶,像无数把匕首插在苍白的石阶上。
少女裹紧麻布斗篷,蜷缩在风墙的阴影里。她怀中抱着一把断弦的木琴,手指机械地拨动琴颈。没有声音,只有冻僵的指尖摩擦木纹的沙沙声。三日前,卫兵当着她的面砸碎了这把琴,因为她在街头弹奏了禁曲《飞鸟之梦》。
“你还在弹那首送葬曲?”
一道沙哑的嗓音刺破风雪。少女抬头,看见一个披灰斗篷的少年蹲在她面前。他的脸被冻疮覆盖,唯独眼睛亮得像淬火的刀。
“琴弦断了。”她将琴藏到身后,石板缝隙间的冰晶割破掌心。
“但风没断。”少年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来,我教你真正的演奏。”
他拽着她奔向高墙背风处的裂谷。狂风在此处扭曲成漩涡,碎石与冰渣被卷上半空,撞击出尖锐的嗡鸣。少年从怀里掏出两块漆黑的燧石,塞了一块到她手中。
“跟着风的节奏敲!”他吼着,举起石块砸向岩壁。
铛——!
燧石与岩石相撞的刹那,风暴骤然停滞。
少女听见一声呜咽。
不是风声,不是石裂,而是某种庞大生物垂死的哀鸣。她忽然意识到,这堵囚禁蒙德千年的
风墙……是活着的。
“继续!”少年虎口震裂,鲜血染红燧石,“它在害怕!”
冰晶开始逆向飞旋,灰蓝色的雪幕被撕开一道裂缝。少女仰头,看见了一生难忘的景象——
一只青色的鹰穿过风墙,羽毛如琉璃般碎裂,却仍向着高塔之巅俯冲而去。
那是蒙德人早已遗忘的天空的颜色。
第一章 风墙之内(旧蒙德篇)
雪落在琴弦上时,会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莉亚跪坐在石阶的阴影里,数着那些冰晶在断弦上崩解的次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弹奏”——自从三天前卫兵当街折断她的琴颈,将第七根弦勒进她掌心后,她再也没能弹出完整的音符。
风墙在头顶轰鸣,像一千头巨兽在啃食天幕。她仰起头,灰蓝色的雪片从风墙裂缝中漏下,划过脸颊时留下细小的血痕。那些裂痕是迭卡拉庇安的惩罚:任何胆敢窥探墙外世界的人,都会被罡风剜去双目。
“第两百三十一片……”
她默数着雪片,突然听见碎石滚落的声音。
灰斗篷的少年从断墙后闪出,冻裂的脚踝在石板上拖出血迹。他怀里抱着一捆用破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呼吸在面罩上凝成冰碴:“你果然还在老地方。”
莉亚缩紧肩膀。她认得这张脸——三天前卫兵砸琴时,就是这个少年混在人群里吹响了口哨,引得巡逻队分神,她才侥幸没被砍去手指。
“给。”少年掀开破布,露出一把橡木琴身,琴头雕刻着飞鸟展翼的纹样,“从西区废墟挖出来的,虽然缺了两根弦……”
“你疯了!”莉亚猛地推开木琴,“私藏乐器是死罪!迭卡拉庇安的耳目无处不在!”
少年却笑出声来。他扯下面罩,露出嘴角新鲜的鞭痕:“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们现在的样子算是活着吗?”他抓起莉亚的手按在琴箱上,“摸摸看,共鸣板的木材是雪松,这种树二十年前就绝种了。这把琴……比风墙更古老。”
莉亚的指尖颤抖起来。琴箱内部凹凸不平,刻着细密的纹路——是《飞鸟叙事诗》的残章!这些歌颂天空与远行的诗篇,早在五十年前就被焚毁殆尽。
“你究竟是谁?”她嘶声问道。
少年将一枚燧石塞进她掌心:“叫我‘烬’吧。至于我是谁……”
他忽然挥石砸向琴身。
铛——!
燧石与雪松木相撞的刹那,风墙的轰鸣出现了裂痕。
莉亚听见了歌声。
风语:
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像是冰川在月光下崩裂,又像铁匠将烧红的剑胚浸入雪水,高频的震颤顺着琴箱涌入莉亚的血管。她看到烬的瞳孔变成诡异的青灰色——与风墙裂缝中偶尔闪现的流光同色。
“这是……风的声音?”她死死按住共鸣板,仿佛一松手就会被音浪掀翻。
“是风墙的脉搏。”烬的虎口被震裂,血珠渗入雪松木的纹路,“迭卡拉庇安用暴风筑墙时,把上千只风精灵炼成了墙砖。它们的悲鸣至今困在冰晶里。”
他突然扯开左肩的衣物。莉亚倒抽一口冷气——少年的锁骨下方嵌着一枚棱形冰晶,内部封存着絮状的青光,正随着琴声剧烈颤动。
“五年前,我妹妹被选为‘聆风者’。”烬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们把她绑在风眼祭坛上,说她的灵魂会化作新的墙砖。但我在冰渣里找到了这个……”他敲了敲锁骨下的晶体,“她的左眼。”
莉亚的胃部痉挛起来。她想起集市上悬挂的“叛徒”尸体,那些空洞的眼窝里塞满冰碴,卫兵说那是风神的赐福。
“这把琴的共鸣频率能震碎冰晶。”烬将燧石抵在琴箱的裂缝处,“帮我个忙,莉亚。趁下次风暴祭典的钟声响起时,用这把琴奏响《飞鸟之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指了指她颈侧的烙印——所有贱民的皮肤上都烙着编号,她的数字是LY-107。
“不,你是莉亚。”他擦掉琴身上的冰霜,“在古蒙德语里,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破晓时分的流风’。”
裂墙:
祭典当夜,烬偷来了火油。
他们将琴藏在运冰车的夹层里,混入通往风眼祭坛的队伍。莉亚裹着脏污的毛毯,嗅到毯子上浓重的血腥味——这原本是包裹“祭品”的尸布。
高塔近在咫尺。
莉亚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迭卡拉庇安的宫殿:那并非石材或金属,而是无数旋转的冰刃交织成的漩涡,塔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风核,青灰色气流如血管般搏动。被选中的孩童们跪在祭坛边缘,卫兵正用冰锥在他们额头刻下符文。
“钟响第三声时动手。”烬在她耳畔低语。
第一声钟鸣炸响,风核的转速开始加快。
第二声,孩童们的哭声陡然拔高,他们的血液顺着符文流入祭坛沟槽。
莉亚掀开毛毯。
她的手比想象中更稳。当残缺的琴弦勾住第一缕寒风时,某种沉睡千年的记忆突然苏醒——她的曾祖母曾是宫廷乐师,在被割喉前将琴谱藏在孙女的襁褓里。
第三声钟鸣撕裂夜空。
莉亚拨动了琴弦。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烬将火油泼向祭坛,点燃了冰层下埋藏的黑色矿石。那是从风墙裂缝中采集的“泣铁”,遇热时会发出尖啸。
琴声、火焰、泣铁的哀嚎与风核的轰鸣交织成毁灭的协奏。莉亚看到祭坛上的冰晶开始龟裂,封存其中的风精灵残影挣扎而出,化作青色箭矢射向风墙!
“继续弹!”烬用燧石疯狂敲击琴箱。
莉亚的指尖血肉模糊,但她的笑声混进了琴声里。原来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像一把生锈的刀捅穿心脏,疼得让人流泪,却又痛快至极。
高塔顶端传来非人的怒吼。
风墙崩塌的那一刻,莉亚看到烬锁骨下的冰晶破体而出。青光中浮现出小女孩的虚影,她吻了吻兄长的额头,随即汇入万千风精灵组成的洪流。
在最后的意识里,莉亚仰面倒下,看见无数青色的鹰穿透云层。
原来真正的天空……是翡翠色的。
第二章 狼血与玫瑰(贵族时代篇)
蔷薇刑场:
优菈·劳伦斯的婚纱是用谎言织成的。
丝绸上绣着西风骑士团的鹰徽,金线在烛火下流淌着污血般的光泽。她站在镜前,侍女正将珍珠缀上她的头纱——每一颗珍珠都产自泪礁海湾,据说那是被劳伦斯家族沉海的叛民骸骨所化。
“小姐,该戴镣铐了。”老仆捧来一副银质手镯,内侧布满倒刺。
这是劳伦斯家的传统:新娘需戴着象征“忠贞”的刑具完成仪式,直到新郎亲手用钥匙解开。优菈伸出苍白的手腕,倒刺扎入皮肤的瞬间,她听见地牢深处传来铁链的拖曳声。
那声音夜夜入梦。
三日前,她在家族地窖发现一本《狼血纪年》,泛黄的羊皮纸上记载着初代北风骑士的誓约。书页间夹着一枚生锈的鹰徽,背面刻着早已失传的箴言——“自由以血为契,而非以血为界”。当夜,卫兵撞开她的房门,从床板下搜出那枚徽章。
“你竟敢私藏叛党的遗物!”叔父用火钳烙她的左眼时,帕西法尔男爵就站在一旁微笑。
此刻,那个男人正挽着她的手走向礼堂。他的手指像蛞蝓般黏腻:“您今天真安静,我亲爱的罪人新娘。”
礼堂穹顶绘着劳伦斯家族的“荣光史”:壁画上的初代家主手持长矛,脚下踩着风精灵的尸骸。优菈的视线扫过观礼席——贵族们佩戴的鹰徽全被篡改,利爪折断,双翼缠满锁链。
祭坛中央放着一尊水晶棺。
棺中躺着鲁斯坦·古恩希尔德,最后一任北风骑士团长的尸体。他的盔甲被扒光,胸口插着劳伦斯家徽长剑,冻结的血晶在心脏处绽开一朵冰玫瑰。
“让我们赞美这叛逆者的结局!”司仪高举起鲁斯坦的头盔,“他的狼血滋养了蒙德的秩序……”
优菈的指尖触到裙褶间的匕首。
地牢鹰啼:
婚礼进行曲响到第三小节时,地牢的哀嚎穿透了地板。
优菈知道那是西风教会的修女们在受刑——她们因在告解室传播《温妮莎史诗》而被捕。昨夜值勤时,她偷听到帕西法尔的密谈:“把她们的舌头钉在城门上,让贱民知道妄议历史的代价。”
匕首的冷意渗入掌心。
她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偷偷潜入地牢送药时看到的景象:鲁斯坦被铁链悬在半空,肩胛骨上插着半枚鹰徽。即便意识模糊,他仍用沙哑的嗓子哼着《狼与幼鹰的摇篮曲》——那是古蒙德猎人为安抚受惊孩童编的歌谣。
“值得吗?”她曾颤抖着问他,“为了那些朝你扔石头的平民……”
狼骑士睁开肿胀的眼皮:“你闻到血的味道了吗?不是刑具上的陈血……是新生儿的血。”
他咧开干裂的嘴唇:“有人在废墟里分娩,在镣铐下歌唱,在处刑前把诗篇刻在孩子的脊骨上——这就是我战斗的意义。”
此刻,帕西法尔将酒杯举到她唇边:“为我们的新时代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