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没有要求你马上相信我,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发现这里的假象。”陆离看到她迷茫的眼神,有些心痛,上前一步,想像往常一样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安慰。
只是他上前一步,昭清却往后退一步,他无奈地再上前一步,昭清又往后退。
昭清本就站在河边,注意力全部在眼前人身上,一不小心,脚下踩空,身形趔趄,就要往水里跌。
陆离眼疾手快,飞身上前紧紧揽住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顺手往自己怀中一带,才免了跌入河中,沾湿衣襟。
可是在昭清眼中,自己就是平白被一个登徒子玷污了,一时恼怒,脚刚站稳,左手便向前攻出。
一掌送出,带了三分灵力,陆离封了灵脉,躲闪不及,一掌落在右前胸,顿时口中一阵腥甜上涌,唇角已染了几分血色。
“你为何不躲闪?”一掌将陆离打得吐血,昭清心中悔恨不已。
陆离将口中的腥甜强行吞下,勉强挤出几分笑意,道:“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躲开,挨打也一样。”
昭清拉过他的手,为他把脉,只感到他的灵脉处一片沉寂,惊道:“你没有灵力?可是我印象中你的剑术远在我和兄长之上,你不是他!”
“原来你对我还是有印象的,我封了灵力,才能进入梦兰花编织的梦境中。这个梦专门为你编织,所以你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我和父母、兄长一直生活在无忧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这绝不是梦。”昭清坚决地说,她明明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可是她绝对不愿承认这只是一个虚拟的梦境,因承认梦境背后一定是残酷的现实,这个现实一定是血淋淋的,她本能地排斥这样的结果。
“清儿,你若是愿意,在这个梦里多待一段时间也无妨,我陪你。”陆离不忍心看她伤心难过,十多年的执念,放纵一时又如何?
“咳咳.....”被压下的腥甜因为激烈的情绪波动再次翻涌至喉中,忍不住咳了起来。
“抱歉,我不该对你出手,我先带你疗伤。”昭清说着,将他搀扶至一处空置的柴房内。
房内尘埃满地,横七竖堆放着一些杂物,地上连一个像样的板凳都没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样破破烂烂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一个伤者养病。
陆离用柴棍扒拉着墙角的蜘蛛网,心里想着这个梦境做得实在真实,嘴里却说着,“清儿,你真忍心就让我在这里养病?我被你伤成这样,你得为我负责。”
语气中满是委屈,再配上一双小动物般无辜讨好的眼神,
昭清无端地生出一种负罪感。
“你想要怎么办?”昭清无奈地问道。
“我觉得到你的闺房里养伤最好,既方便你照顾我,又方便我隐藏。你也知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被你打伤了,你得负责保护我。”
陆离毫无愧疚感地说出这样的话,再偷眼看向昭清,发现她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又怕把人调戏狠了,不理他,忙补充一句,道:“住你房间外面的廊檐下也行,我会自动隐去身形的。”
“不用,你住旁边的侧室。”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说的话真假尚未分辨,若是他真的为了自己情愿封了灵脉,那对自己不是一点点好。
“好。”陆离马上答应下来,生怕她改变了主意。
把他带到自己房间的侧室,为他整理好房间,道:“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我。”
又拿出治疗内伤的丹药,看着他吃下才放心离开。
陆离看到两个房间就隔着一堵墙,待昭清出去拿午餐的时候,自己动手把床重新安置好,和昭清的床只隔着一堵墙。看着自己的布置,满意极了。
收拾了房间,他便隐了身,在无忧谷中四处查看。幽深的峡谷,连绵的群山,潺潺的河水,流转的云雾,如此美丽,完美得像一幅画,却没有人的气息。
他一直不明白,梦兰花只是一只道行有限的花妖,为何可以幻化出如此真实完美的梦境?
在这陌生的空间里,他可以感受到一股神奇而强大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以补给筑梦的消耗。这种力量和依波城里感受到的力量十分相似
若是能令梦境反噬,是不是就可以找到这种神奇而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发现这伊波城的秘密?
陆离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只是如今在梦境中,一切皆有造梦者来主导,自己又失去灵力,想要梦境反噬,谈何容易?
在四处查看时,一个身影从她面前飘然而过,他追了上去,是他在依波城见到的昭清的娘亲,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虽然对其中的一些环节不甚清楚,但是却知道昭清的执念应该就是在她的母亲身上。
此时,她正收了新采制的茶叶,准备拿到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