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帕子,心中有些烦闷,总觉得胸口喘不上来气。
刘雪柔按住她颤抖的手,安慰道:“我已让我家相公去刑部打探消息,目前宋姐姐和宋将军只是被暂时关押,尚未用刑。”
华静娴也附和道:“是啊,既然知道这些事儿都是大皇子所为,咱们更不能自己乱了心神,当务之急,是找到叶林江暴毙的原因,将宋妹妹和宋将军救出来再说。”
“不必找了,”贺宜宁忽然站起身,双手不禁握拳,“从叶林江带着苍梧镖局的聘礼出现时,这就是一场死局,他明知宋姐姐想要退婚,却故意闹得人尽皆知,又在宋府暴毙,这就是要坐实宋府与镖局的婚约,进而牵连我阿爹和护国军。”
刘雪柔倒抽一口冷气,有些担忧道:“他们这是要借东翼国刺客的案子,将护国军扣上‘通敌’的罪名?贺将军虽然交出了兵权,但在军中威望仍在,大皇子这是要斩草除根!”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狂风,将桌上的书页掀得哗哗作响。
贺宜宁望着窗外翻滚的乌云,忽然想起前世谢奕辰扳倒贺家的手段,他也是先从护国军的旧部入手,再构陷父亲私通外敌。
贺宜宁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回将军府一趟,我阿爹虽在家休养多日,但府中保不齐还有大皇子安插的眼线,我得提醒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出门,更不要接见任何外客。”
华静娴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递给她,“这是东宫的调令,你带在身上,若遇危险,可直接调用巡城营。”
贺宜宁攥紧令牌,指尖触到背面刻着的“东宫”字样。
看来这场风波早已不是她一人能应对的,这是大皇子对太子党羽的全面绞杀,而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将军府和护国军!
谢府,谢奕辰正对着铜镜调整衣领,镜中之人眼底青黑深重,却难掩眼中的兴奋。
墨羽呈上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贺钊今日未出府,府中守卫增至三倍。”
谢奕辰冷哼一声,“强弩之末罢了,不急,鱼儿总会上钩。”
墨羽又回禀:“二夫人得知宋家兄妹的事后,现在正往将军府去,公子,咱们是否要阻拦?”
谢奕辰将字条放在蜡烛上点燃,随后轻飘飘道:“不必,她越是着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贺钊得知宋府的事儿,定不会坐以待毙;
只要他敢踏出府门,我们就有机会让护国军的旧部‘恰好’出现在苍梧镖局附近,皇上再信任贺钊,也架不住‘人证物证’俱全!”
他得意冷笑,贺宜宁,即便是重来一世,你一个女子,也斗不过我!
酉时,贺宜宁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她掀开车帘,只见府门紧闭,门前两个守卫见她回来了,立刻拱手行礼:“大小姐!”
贺宜宁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她望着护国将军的牌匾,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眼睁睁看着贺家倒在血泊中。
贺宜宁和春眠走进府内时,贺钊夫妇正在前厅用膳,见她回来了又惊又喜,“宁宁,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