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御前定策
乾清宫的铜鹤香炉吐出袅袅青烟,在晨光中形成一道道螺旋状的烟柱。隆庆帝的手指在辽东沙盘上缓缓移动,指尖掠过一个个插着小旗的关隘,最终停在标注"建州左卫"的木牌上。"倭国既平,当乘胜东进。"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惊起檐下一对栖燕,翅膀扑棱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格外清晰。
兵部尚书张翰手持军报出列,腰间玉带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建州女真近来频频犯边,上月又劫掠抚顺马市,掠我子民三百余口。据夜不收密报,王杲那厮正在古勒寨囤积粮草,其心可诛!"说着将一份沾着血迹的密折呈上,羊皮纸展开时发出沙沙声响。
"臣请陛下三思!"户部尚书马森急步上前,手中账册翻动哗哗作响:"去岁平定倭国耗银四百余万两,若再启战端...况且辽东苦寒,转运粮草所费更巨。"他手指点着账册上一行朱批数字,指甲在纸面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马爱卿多虑了。"贾环从袖中取出一卷海图徐徐展开,绢帛摩擦声在寂静的大殿格外清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海图上,将几个红圈标注的港口照得格外醒目:"自开海禁以来,市舶司岁入已倍于往年。这是上月佛郎机人进献的《欧罗巴火器图说》..."他手指点在一幅铜炮图纸上,指甲与绢面摩擦发出细微声响,"若仿制此等利器,何愁女真不破?"
殿角铜漏滴答作响,隆庆帝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盏叮当摇晃:"拟旨!命李成梁为征东大将军,统兵五万出山海关;戚继光为副将,率水师两万自登州渡海,两路夹击!"
二、誓师出征
永定门外,十万大军列阵如林。初春的寒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铁甲相撞之声不绝于耳。隆庆帝身着金线绣龙的戎装登上将台,腰间龙泉剑与铠甲碰撞发出铿锵之音,在寂静的校场上回荡。
"朕今日亲为将士壮行!"皇帝的声音通过铜制传声筒在旷野回荡,惊起远处松林中的一群寒鸦。台下火枪队齐鸣三响,硝烟弥漫中,铅弹将百步外的靶牌打得木屑飞溅。
李成梁跪接虎符时,铁甲膝铠与青石地面相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老将军花白胡须微微颤抖:"臣必不负圣恩!定当犁庭扫穴,永绝边患!"他身后亲兵高举的"征东大将军"纛旗在风中舒卷,旗面金线绣的蟠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
戚继光接过令箭时,手指在箭杆上摩挲出细微声响。这位水师名将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陛下,女真擅骑射,若入山林..."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驿卒滚鞍下马时,腰间铜牌叮当作响:"急报!建州左卫指挥使王杲率部叛逃,已与海西女真合流!"
三、两路并进
浑河之畔,明军大营连绵十里,营帐如白色浪潮般铺展到天际。中军帐内,李成梁正与诸将议事,炭盆中的银骨炭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突然帐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亲兵掀开帐帘时,铁甲鳞片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报!东路刘綎将军已破董鄂部!"传令兵单膝跪地,背上插着的令旗还在微微颤动,旗角沾着的雪粒簌簌落下,"斩首八百级,获战马千匹!"
李成梁抚须大笑,案上茶杯被震得水面泛起涟漪:"好!传令西路戚继光,按预定之策合围古勒寨!"他手指重重戳在羊皮地图上,指甲与皮革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务必切断王杲退路!"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火铳走火的爆响。参将匆匆入帐,腰间箭囊里的羽箭相互碰撞:"大帅,女真夜袭粮道!焚毁粮车三十辆!"他递上半截染血的箭矢,箭杆上粗糙的刻痕清晰可见——这是女真人计算战果的标志。
四、技术革新
京郊兵仗局内,工匠们正在试验新式火器。佛郎机技师阿尔瓦罗操着生硬的官话指点:"装药...要这样..."他手中的铜勺与药罐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几个学徒围在旁边,手中炭笔在纸上沙沙记录。
突然一声巨响,试验场上升起滚滚黑烟。待烟雾散去,只见五十步外的铁甲靶已被轰得支离破碎,碎片落地时叮叮咚咚响成一片。远处树上的寒鸦被惊得四散飞逃,翅膀拍打声此起彼伏。
工部侍郎兴奋地记录着,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此等佛郎机炮,可及三百步!"他转身对匠首道:"即刻仿制二十门,运往辽东!要赶在鸭绿江封冻前送达!"
角落里,几个女真俘虏缩成一团,镣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们惊恐地望着还在冒烟的炮管,用族语低声交谈:"明人的火器...比去年更..."话音未落,就被看守的鞭子抽在背上发出的脆响打断。
五、血战连场
古勒寨外的山坡上,积雪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明军的攻城塔缓缓推进,木轮碾过冻土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突然寨墙上箭如雨下,钉在包铁盾牌上发出密集的"夺夺"声,如同冰雹砸在瓦片上。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