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挪动几步,仓库大门被猛地踢开,更多黑衣人涌入。
上官悦看到他们手臂上的乌鸦纹身,确认了"暗鸦"组织的身份。
她毫不犹豫地拔出第二把枪,双枪齐发,为两人杀出一条血路。
"左边...通风管道..."冷夜枭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仍强撑着指引逃生路线。
上官悦拖着他钻进狭窄的管道,身后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管道内黑暗潮湿,冷夜枭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坚持住,听见没有?"上官悦声音发抖,手指摸到他颈动脉,跳动已经变得不规则,"该死的,你给我坚持住!”
不知爬行了多久,他们终于从管道另一端跌出,落在一条小巷里。
雨水冲刷着两人身上的血迹,上官悦颤抖着拨通林夕的电话:"我需要医疗支援,立刻!位置发你了,他情况很糟..."
挂断电话,她低头查看冷夜枭的伤势,却发现他的眼睛突然睁大,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猛地推开——
"砰!"
枪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上官悦跌坐在水洼中,眼睁睁看着冷夜枭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
巷子尽头,一个黑衣人收起枪,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不...不!"上官悦扑过去,双手死死按住他胸前的伤口,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涌出,"看着我,冷夜枭!看着我!"
冷夜枭的嘴唇蠕动着,却只能吐出带血的气泡。
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垂下。
当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上官悦仍保持着按压伤口的姿势,泪水混着雨水滴在冷夜枭苍白的脸上。
"你答应过会回来的..."她哽咽着,低头贴近他的耳边,"你要是敢食言,我追到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得令人窒息。
上官悦浑身湿透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沾满干涸的血迹。
林夕匆匆赶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和干净衣服。
"他会没事的。"林夕轻拍她的肩膀,"韩翊辰调来了最好的外科医生。"
上官悦机械地接过咖啡,却没有喝的意思:"那些人叫他"冷队长"...还说什么"实验体"..."她抬头看向林夕,眼中满是困惑和恐惧,"他到底是谁?"
林夕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回答。"
手术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毒素已经影响神经系统,需要进一步观察。另外..."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在他的血液中检测到一些异常成分,已经送去特殊实验室了。"
上官悦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看着插满管子的冷夜枭。
那个总是强大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器。
"你知道吗..."她轻声对林夕说,"他推开我的时候,眼神那么清醒...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枪。"
林夕若有所思:"韩翊辰的人在仓库发现了这个。"她递过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枚银色U盘,"被藏在很隐蔽的地方,应该是冷夜枭事先藏好的。"
上官悦接过U盘,金属表面刻着一个微小的编号:X-7。
三天后,当冷夜枭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的上官悦。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左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指。
冷夜枭试图移动,却引发一阵剧咳。
上官悦立刻惊醒,眼中瞬间盈满泪水:"你...你这个混蛋..."
冷夜枭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大小姐...这么担心我?"
上官悦想骂他,想打他,最终却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欠我一个解释,很多个解释。"
冷夜枭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望向窗外:"有些真相...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少来这套。"上官悦强硬地打断他,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病号服袖口下露出的疤痕——那形状,竟与她左臂的疤痕惊人地相似。
冷夜枭顺着她的目光,迅速拉下袖子,但为时已晚。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某种无法言说的联系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上官悦轻声问,"在更早的时候?"
冷夜枭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悦悦,有些记忆...最好永远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