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生还是死?”
他一把抓起宫济天的领子,道:
“赵大人,我数三下。”
说完,他一巴掌扇在宫济天的脸上:
“一!”
啪!又一巴掌。
“二!”
这两巴掌他使足了力气,给宫济天抽的脑瓜子嗡嗡的,甚至仿佛看到了一条银河。
夏秋冬举起手来,作势再打。
这时,一把刀也无声无息的架在了赵高池的脖子上。
刀身的冰凉感让他身躯一震,刀刃的锋芒更是让他如临深渊。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间牢房。
牢房之中没有一点光亮,没有一点声音,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
那种感觉如同陷入虚无,又像是坠入了无尽地狱,每时每刻脑中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死亡近在咫尺!
而现在,同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夏秋冬手臂不停,带动手掌重重落下。
“啪”的一声,宫济天半张脸高高肿起的同时,赵高池点头如捣蒜。
同时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持刀的开阳襟了襟鼻子,一脸嫌弃的斜眼看向赵高池。
而后,一滩淡黄色的液体从后者的身下流了出来。
尿了!
夏秋冬虽然也很嫌弃,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份笑容在赵高池眼中,就如同老虎看着待宰的羔羊一般。
而那只羔羊,正是他自己!
夏秋冬拿着捅宫济天手指的那根银簪,一步一步地走向赵高池,边走边说道:
“赵大人,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成为英雄,那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队友嘛,自然要互通有无。
所以,我打算告诉你一些事情。
宫家叔侄所中之毒,名为麻身散。
顾名思义,中毒之人全身所有肌肉都处于软麻状态,使不上劲。
但你别看他不能动弹,人可是清醒着呢!”
这点赵高池早就察觉到了。
他毕竟和宫济天共事多年,早就看出宫济天的眼神并不木讷。
相反,那双眼睛中透露着不甘、憎恨、屈辱、阴毒和滔滔杀意!
“所以呢……”
夏秋冬继续道:
“你刚刚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的样子,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着,他将银簪强行塞入赵高池的手中:
“恭喜赵大人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你不会后悔的!”
此刻,赵高池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滑落,他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就像风箱一般呼呼作响。
夏秋冬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赵大人,宫济天欺压了你这么多年,你恨他。
有他在,你永远都做不了邺城实际的郡守,你恨他。
他睡你的女人,让你的女人给他生孩子,还满城皆知,你恨他。
他叛国通敌,欺压百姓,你更恨他!
如今机会我给到你了。
当着下面围观百姓的面,宣告宫济天欺压百姓、通敌卖国。
然后用这簪子,一下子,猛地刺进他的心口。
从此,你便是为国为民的好郡守,邺城真正的土皇帝!”
赵高池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那只强行塞进手中的簪子,被他握的越来越紧。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我就是邺城真正的郡守!
我苦读十数载,高中榜眼,身陷囹圄,出卖信仰,委身侍人……
凭什么!凭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就不能执掌一方!
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只手遮天,我要……
杀了他!”
一边想着,他一边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宫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