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荡往后退着,不动声色把他的注意力引在自己身上,给刚才那对夫妻争取离开的时间。
“我妈教我的,你这辈子都学不会,但你妈教你的,估计都喂了狗了吧。”
“小杂种,死到临头,还能面不改色的说这种话?你是真不怕死啊!”
他笑得很骇人,脸上纵横的刀疤跟着狰狞,“别往后退了,后边就是我的车,你知道车上有什么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嘴咧开,“炸药。”
林荡依旧冷静的看着他,保持安全距离。
“原本我是想绑了你,威胁那群饭桶警察放了我弟弟,可现在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弄死你。”
孙力辉很厌恶他此刻冷淡又平静的眼神,他更喜欢让人下跪求饶,就像杀的那些人一样,临死之前苦苦哀求,这样才能满足他永远填不满的自卑和虚荣。
“你没路可逃了,要么被我砍死,要么被车上的炸药炸死,叔叔看你年纪不大,准许你选一个死法。”
少年清瘦的身影隐在夜色中,他说话轻而缓,“这么自信啊。”
或许是他表现的无畏,令孙力辉产生警惕。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可这儿距离刑警大队并不近,短时间那群人赶不过来的。
这小兔崽子是在拖延时间。
经验丰富的孙力辉冷笑着一手攥紧遥控器,眼神阴寒透骨,另一只手提着长而锋利的钢刀朝他不断靠近。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子弄死过这么多人,其中也有几个聪明的,但在绝对的武力之下,你们想再多招儿也没用,想等到警察过来救你?下辈子吧!”
那人举起钢刀就朝林荡果断砍去。
黑色面包车将巷子口堵得结结实实,前后都无缝隙,除非翻过这辆车。
即便他身手再灵敏,身后的刀也早就落下了。
按照林荡原本预计的时间,他拖延的时间足够能等到刑警。
但那家人的出现打乱了计划,逼他不得不现身。
林荡垂在身侧的手捏紧,缓了缓剧烈的心跳,准备殊死一搏。
可就在孙力辉的刀落下刹那,眼前忽而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他下意识的伸手挡光,未曾察觉迎面飞来一块砖头,蓄谋已久的,直冲他的脑门猝不及防且准确无误地砸过去!
“啊!”孙力辉脑袋被砸得眩晕一阵。
林荡偏头,下一秒,从黑色面包车前盖单手翻过来的盛风,发丝飞散,稳稳落地。
她用力拉住林荡的手,刚要朝反方向跑。
谁知孙力辉反应更快,那阵眩晕之后,他抄起刀骂骂咧咧了句什么,就怒色满满地朝盛风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砍去。
他们被迫松开手,那刀不给人任何反应时机的,朝盛风的脖颈果断砍去。
刀还未落下,孙力辉的脖颈被林荡用背包的斜挎带从后死死勒住。
“盛风,跑啊!”
林荡的喊声在巷子里穿透。
盛风没跑,咬牙抄起地上的砖头,在林荡勒住他脖颈之际,朝孙力辉的脑袋再次狠狠砸去。
瞬间见血。
血从他额头流入布满煞气的眼睛里,死死盯着她。
到底是十几岁的姑娘,哪见过这等场面,盛风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退后一步。
孙力辉脸上横流着鲜血,嘴里骂着“杂种!我特么弄死你们!”边疯狂的挥舞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