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指尖轻叩汉白玉栏杆,目光扫过"吴承恩唐寅宋应星"三个名字时,忽然将钓竿重重拍在石案上。
惊飞的白鹭掠过湖面,惊起满池碎金。
"真是暴殄天物!"朱厚熜抓起案头茶盏,滚烫的茶汤泼在锦鲤聚集处
"这些主考官,当朕的朝堂是儿戏?"
司礼监太监伏地如捣蒜:"陛下息怒,是否即刻重审考卷?"
"不必。"朱厚熜忽然冷笑,冕旒随着动作轻晃。
"既然他们不懂识人,朕便亲自教他们。"
他转身凝视满园盛开的牡丹,花瓣上的晨露折射出万千光影。
"着宋应星即刻入工部,命他将《天工开物》里的百工技艺编入匠作则例。”
“工部侍郎每日须向朕呈报他的进度。"
"遵旨!"太监忙不迭记录,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
"唐寅..."朱厚熜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坊间流传的《落霞孤鹜图》
"让他入内廷画院,每月须呈十幅山水供朕品鉴。若敢沾染酒色懈怠,就罚他去画冷宫的宫墙!"
最后说到"吴承恩"时,朱厚熜踱步至藏书阁前,望着檐角铜铃在风中摇晃:
"命他掌管文渊阁,整理《永乐大典》残卷。”
“三个月内,朕要看到他编纂的《神怪典籍索引》。"
朱厚熜突然转身,道:
"告诉内阁,这三人虽未中举,却比那些舞弊之徒强过百倍!”
“若有人敢轻慢,便是藐视朕的旨意!”
暮色渐浓时,旨意已传遍京城。
宋应星正在作坊里调试水车,接到旨意时,手中的鲁班尺"当啷"落地。
唐伯虎醉卧桃花庵,听闻要入宫为画师,打翻了案头的《溪山渔隐图。
而吴承恩攥着工部的调令,望着窗外明月,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惊起满院秋蝉。
此刻的文渊阁内,尘封的典籍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仿佛正等待着吴承恩。
……
朱厚熜手中的鎏金钓竿轻轻晃动,鱼线垂入清澈的池水中。
锦鲤在水中游弋,偶尔轻啄鱼饵,却不上钩。
此时,曹正淳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到了朱厚熜身前。
躬身一拜,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朱厚熜眼皮微抬,手中动作未停,淡淡地问道:“何事?”
曹正淳回道:“陛下,天下士族对于土地变法抵触极大,纷纷上书抵制。”
“曲阜孔家更是满腹牢骚,放言祖宗礼法不可废,对陛下的变法举措多有诋毁之词。”
朱厚熜的手猛地一紧,钓竿差点脱手而出。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孔家?哼,朕一再容忍,他们竟如此不识好歹。”
“前几个月孔阙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朕,阻挠新政,被朕杖毙,如今孔真还想重蹈覆辙?”
曹正淳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跪在那里。
朱厚熜将钓竿重重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道:“传朕旨意,着海瑞即刻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