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打断他，“商老爷子只是说那幅画的笔触很像柳大师，可从来没说过那幅画就是柳大师的作品，这说明商老爷子已经认出那幅画是假的了，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当场拆穿。”

“这····这不可能····”

顾明军有些不确定了，现在想想，当时商老爷子的态度是有点奇怪。

“有什么不可能的。”顾倾城斩钉截铁的说：“商老爷子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家里柳大师的真迹不知道有多少，他看不出来才有鬼。”

“他看出来当场拆穿还是好的。”顾倾城斜他一眼，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就怕他看出来不说，或是事后才发现是假的。”

理了理自己的裙摆，顾倾城摸了摸水壶，还是温热的，应该是看顾明军来佣人刚泡的。

拿出两只杯子，顾倾城倒了两杯茶出来，“发出来的怒火就不叫怒火了。就怕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商老爷子心生不满， 那样恐怕对顾氏，对爸爸更加不利。”

顾倾城慢慢品着茶水，等顾明军自己消化。

不得不说，顾倾城分析的很有道理。

商老爷子是柳大师的忠实拥趸，对柳大师的画风很熟悉，别人看不出画是假的，但商老爷子说不定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而顾明军想想愚弄商老爷子的后果，后背发凉，心中一阵庆幸。

但看着气定神闲的顾倾城还是忍不住发火，“那你也应该委婉一点，或者私底下告诉我，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下不来台。”

顾倾城掀起眼皮子，凉凉看一眼这个自己必须称之为爸爸的男人，“爸爸当时不是已经为自己找补了，说那幅画买的时候你不知情？”

顾明军脸色涨红，非常不喜欢大女儿的眼神，总是带着嘲讽，好像他是个无比卑劣的人，忍不住黑着脸强调，“我确实不知道她还另外买了那幅画做寿礼。”

顾倾城从善如流的点头，“我知道，要是爸爸买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愚蠢的买一幅假画。”

顾明军·····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就是因为知道是那对母女想出风头，所以我才要当众拆穿。”顾倾城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角上扬，“她们不是想讨好商老爷子吗，我偏不让她们如意。”

顾倾城坦坦荡荡承认自己的卑劣，“顾嘉美给我的水里面下药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吧？既然爸爸你不能替我讨回公道，那我自己给自己讨个公道不过分吧！”

“何况又不是我让她买假画糊弄人的，我只是拆穿了她的虚伪，相较于她主动算计我，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而且， 我给商老爷子送的真迹是以顾氏集团和爸爸的名义送的，这一幅画可是给爸爸挽回了不少形象分啊。”（假的，贺寿的礼单上是我和妈妈的名字。）

顾明军一言难尽的看着顾倾城，“·····我就说了一句，你叽叽哇哇说这么多。”

顾倾城耸耸肩，一脸无辜，“每一句都是我真诚的表达。”

“······我问过嘉美了，她说她没有下药，是你误会她了。”顾明军叹了一口气，他总共就三个孩子，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的，“你对嘉美有成见，所以才会觉得她做什么事都带着目的，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顾倾城呵呵一笑，不想做无谓的争辩，顾嘉美乖乖女的形象根植在他心中二十多年，绝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这一点，她早有心理准备。

顾明军没发现，他本来是怒气冲冲来找顾倾城算账的，到最后不但账没算上，还被顾倾城一直牵着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