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拂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我去拿酒。”
周僖抓着头发,叹气道:“这言灵我明明已经背得很熟了,为什么不起作用呢?”
这问题,沉霜拂一个门外汉当然回答不了她了。
忽然,五彩描金的桌上,出现一坛郁金色的美酒,少年郎腰悬符箓,相貌寻常,眉宇间藏着星辰,咧嘴笑道:“周僖姐,郁金仙酿可能解忧?”
周僖嗤道:“藏头露尾,鼠辈之举,怎么,李岁珒,你见不得人吗?”
被叫破了身份的李岁珒也不恼,他将酒往前一推,自己拉开一个八宝紫霓墩自然而然地坐下,嘟囔道,“我这不是为了躲清闲嘛!”
说着,从腰间灵佩里取出一枚玉质小剑,面向紫衣少女,正色道:“道友,这是我的名牒。”
三彩一爪挥过,收了小剑推到沉霜拂面前。
沉霜拂看着佩符改容的少年,心谙道,这就是东仙洲内与谢陵真齐名的李岁珒么?
两人还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呢。
她没想到的是,李岁珒会和周僖这么熟,不过想想也是,周家祖地就在青灵洲,会和清风派打交道也不是什么很令人意外的事情。
李岁珒眼巴巴地等着对方换名牒,谁知沉霜拂根本没这个意思,她淡淡道,“我的名牒用完了。”
本来出发前,沉霜拂就没带几枚名牒,刚刚给了其他人,储物袋里就剩两枚了,她还要去拜访东篱谷,自然不会给了李岁珒。
“啊?”李岁珒遗憾道,“那真是不巧了。”
周僖踢了他凳子一脚,传音警告道,【这是我朋友,你别找揍。】
李岁珒无辜道,【周僖姐,我不就正常的广交朋友吗?】
他的那些朋友,周僖都不想说,全是些狗屁的狐朋狗友,有几个是能静下心来修炼的?
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上的法宝符箓,横行肆意罢了。
他们与李岁珒厮混玩耍,也不看看李岁珒是什么人,真君弟子,天生道胎,破境如喝水,不用勤苦修行也能筑基,每每想到此处,周僖就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有这么好的天赋,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但事实证明,还真可以。
李岁珒十四岁时突破筑基,彼时的周僖十六岁,才炼气十层,甚至她还比李岁珒早入道一年。
这样的差距,周僖心里没有半分触动那是不可能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愿意听到任何关于李岁珒的消息。
李岁珒是个没心没肺的,周僖不理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周僖写信,半点不受影响。
后来周僖自己也想通了,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她与李岁珒走的从来都不是同一条道,又没有大道相争,何必管他呢?
这次周僖回青灵洲扫墓,李岁珒还特意去接了她,两人的关系算是破冰和好。
李岁珒继续传音道,【周僖姐,你的这位朋友我从前怎么没有见过,她是你在蓬岫洲的好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