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看着叶西安,皱眉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说:“喝不了,你让他起来吧,今个儿他搬出去,明个儿我就不用再管他了,喝了这杯茶,我总觉得我欠他。”
“你这人怎么……”
在赵琳和叶西洲双重眼神的威慑下,叶西安慢慢闭了嘴,端着茶起了身。
“给。”
叶西安极没礼貌的把茶先递给了赵琳,赵琳也不介意他这会儿没礼数,接过茶站着喝了一口,就把茶递了回去。
而到了叶西洲,叶西安就不敢这么随意了。
“大哥,多谢你照顾提携,小弟敬你一杯茶,祝你往后长命百岁,事事无忧,百战百胜,也愿我们两家永结秦晋之好,不离不弃。”
赵琳无奈把脸背过去,这都说的什么。
叶氏族人尴尬的咳嗽一声,叶西洲也没什么反应,所幸他神色一贯冷漠疏离,众人也不知道他没听出来叶西安用错了成语,只认为叶西安有点太不学无术了,这么简单的话都能说错。
敲定了叶西安要分家的事,众人便分开说话。
族人们难得进一次京,更难得见到叶西洲,与他留在前厅商量一些要事,赵琳则带着女眷和孩子们移步花厅。
中午在两处摆了饭,族人们回赵琳安排落脚的地方,只等叶西安夫妇两个把新居收拾好,吃过乔迁宴,再动身回同安郡。
这日子一晃,就到了月底。
叶西洲因为叶西安成婚、分家、搬家的事,又向京郊大营告了不少假,所以哪怕到了月底,也不得休息,但他见赵琳和孩子们今日都在家,便果断向京郊大营又告了假。
赵琳笑着说:“照你这样,怕不是下个月也轮不到你休息了。”
叶西洲:“无妨。”
赵琳笑了笑,不再说话,继续埋头整理手札。
叶承瑄和叶承珲坐在赵琳对面,写上书房太傅留给他们的作业,可听着小萝卜头们跑进跑出的声音,叶承瑄的目光很快就不在自己书本上了。
赵琳抬头看他一眼,说:“瑄哥儿啊,你要不回自己书房呢?”
叶承瑄低头:“不要。”
赵琳笑笑,说:“那你这是何苦呢?他们玩你也想玩,但你有功课又不敢玩,不觉得煎熬吗?”
叶承瑄固执的说:“不觉得。”
赵琳笑着摇摇头,不再理会叶承瑄。
叶欣放下笔,等纸上的墨迹干涸,便把它们都整理好交给赵琳。
“母亲,这是女儿之前想开学堂,您吩咐我做的章程,我已经全部写好了,包括最初的设想,也在里面,请您过目。”
赵琳随手扯了根带子,冲外面喊:“冷月,进来。”
冷月从书房门口探个头:“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赵琳把扎好的册子推过去:“把这给你外祖母送过去。”
冷月犹疑的说:“能换个人吗?”
赵琳头也不抬:“不能,明天太阳落山之前你要回不来,以后就不用来见我了。”
冷月苦哈哈的从书房门口挪进来,认命的搬着那坨被扎好的册子,讨价还价道:“我能让流星跟我一起去吗?”
赵琳奇怪的看了冷月一眼,说:“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点多余了,你俩不是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非特殊强调连茅房都一块进的吗?怎么今天还要问我能不能?”
书房侍奉的丫鬟捂着嘴偷笑,显然是都知道冷月、流星一起上茅房的事。
赵琳又问:“你是把人家的钱花了,还是把人家的心上人打了,亦或者你把人家好不容易做好的绢花给烧了。”
“还是说,你找了个心上人,流星看不上,结果你为心上人和流星绝交了,然后你发现自己眼瞎,没认出来心上人是坨屎,所以又来找流星帮你善后。”
屋内屋外的丫鬟闻言,都忍不住笑,冷月气得要说话,赵琳伸手打断她:“先别跟我说话,我不想听你那脑子进水的声音,先去给我把事办了。”
“是。”
冷月失魂落魄的走了,叶欣问:“母亲,她外祖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