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妃子也有召见命妇的权利,但像宸妃这样不管不顾的,估计还是后宫头一个。
赵琳直截了当的问:“敢问宸妃娘娘,您今日叫臣妇过来,是有何要事?”
宸妃屏退左右,怒气冲冲的问赵琳:“你为何要告诉我儿当年的事。”
“回娘娘的话,臣妇什么也没说,是殿下想知道那个死的人是谁,臣妇告诉他,可能是臣妇的师父,其他的,臣妇什么也没说。”
“你没说,但是他问了,他问我陆氏是不是恶贯满盈,仗势欺人,害了旁人性命!”
“那么娘娘,陆氏有吗?”
听到赵琳的反问,宸妃突然安静了,当然是有的,否则宸妃何必这么激动。
赵琳起身行了一礼。
“娘娘,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好聚好散不成吗?如您所说,事情已经是当年的了,过去这么久,我们除了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别的纠缠了,您为何还要屡屡找上我们呢?”
宸妃冷冷一笑。
“老死不相往来?说的轻巧,你嫁给了平阳侯,位列二品诰命,女儿金尊玉贵,儿子前途不可限量,你们这样的人家,能和谁老死不相往来。”
赵琳说:“如娘娘所说,庙堂之上,如履薄冰,所以平阳侯府只会小心行事,还请娘娘另谋他处。”
“本宫如果执意要拉你们上船呢?”
“娘娘,请恕臣妇直言,以我们的关系,你难道不怕我掀船吗?而且陆氏歹竹出好笋,五皇子殿下,好像和您并不是一个打算。”
宸妃笑了一下,表情有些疯狂:“这能容得了他吗?我陆氏精心打算那么多年,我未婚先育吃了那么多苦,如果他不能如我的意,那他还活着干什么?”
“他是你的儿子。”赵琳好心提醒宸妃。
宸妃讽刺的笑了一声:“要先保证利益,才能有母子亲情,无法保证利益的话,儿子又算什么东西,你要掀船,那得看你还有没有掀船的机会了。”
宸妃说完,猛地向后一倒。
赵琳下意识去扶,却被宸妃带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宸妃脸上露出笑,接着就是要把外面的人喊进来。
赵琳眼疾手快,捂住宸妃的嘴。
“你敢叫,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们两个同时死在宫里,你猜猜,皇子们会把舆论推向哪里,五皇子和陆氏,会不会被所有人围攻。”
宸妃被赵琳压在身下,慢慢松了力气。
赵琳缓缓松开宸妃,坐在地上看着她,说:“你还是在乎自己的儿子的。”
宸妃怨恨的看向赵琳:“你为什么可以过得这样好,明明我哪里都胜过你。”
“所以你就故意截下苍苍的信,想让我和你们陆氏闹起来,毁了我的名声和前程,是吗?”
宸妃不说话,但赵琳早就明白了。
“婉晴。”
宸妃神情恍惚一瞬,好久没人叫过她的名字了,她好像回到了和好友们关系还没破裂的时候。
赵琳说:“如果你是想要毁了陆氏,那找你儿子就可以,不必拉我们平阳侯府下水,但如果你是来毁我的,那我告诉你,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苍苍的事情早已过去,我们彼此都清楚,对方为什么过得好,又为什么过得不好,所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谁的心情都会好。”
“如果非要鱼死网破,我也不是不可以奉陪,就是担心被圈养了这么多年的你,还是不是外面人的对手。”
“你都从陆氏出来了,心还这么狭隘,过不好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赵琳说完,起身掸了掸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
宸妃躺在地上,看着赵琳远去的背影,就像当年赵琳他们带走苍苍时,留给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