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切过华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林羽盯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藏青色工装还算合身,只是左胸口袋里鼓着苏晴硬塞的创可贴和朱砂笔,像揣着个不安分的小乾坤袋。电梯数字跳到“18”时,他忽然想起昨夜苏晴在便利店说的话:“别对女同事用‘观气术’,会被当成变态。”
总裁办公室的胡桃木门还没推开,咖啡的焦苦味混着一丝阴寒扑面而来。林羽摸向腰间罗盘,青铜表面的“坎”位正泛着微光——和昨夜在便利店看见的校服少女墙缝里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助理,早。”行政秘书小李抱着文件夹闪过,马尾辫扫过他手背时,他分明看见女孩后颈贴着张褪色的平安符。
华敏的办公桌前围了圈高管,她指间的钢笔正敲着电脑屏幕:“天盛集团在招标会上散布谣言,说我们的物流园闹鬼——”话未说完,指尖突然一颤,瓷杯里的黑咖啡泛起诡异的涟漪,杯底沉着半片枯黄的槐树叶。
“别动。”林羽上前按住她要端杯的手,体温相触的瞬间,罗盘“当啷”掉在桌上,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这是‘槐叶锁魂咒’,借你每日触碰的杯具下咒。”
高管们发出低呼,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封建迷信吧?”
林羽没搭话,从工装口袋摸出昨夜编的五帝钱,浸在咖啡里顺时针搅动三圈。槐树叶突然蜷曲成蛇形,在水面上投出转瞬即逝的阴影,随后化作青烟散了。华敏看着重新澄清的咖啡,喉结滚动:“散会,我和林助理单独谈。”
落地窗外的云层遮住阳光,华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昨天董事会否决了你的安保方案,说需要‘科学依据’。”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细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不过你刚才的举动,被茶水间的记者拍到了。”
林羽心里一沉,想起今早进大厦时,那个举着长镜头的马尾女孩——机场见过的《江城日报》记者周小萌,当时她正追着苏晴问“机场仙人”的事。
“她在十八楼拐角。”华敏指了指监控屏幕,“带着摄像机,说要做‘青年才俊入职’专题。”
办公室门被敲响时,周小萌的相机已经对准了林羽的腰。她盯着他别在皮带上的罗盘,闪光灯连闪:“林助理的配饰很特别,是家传的吗?”
“是师父送的。”林羽本能后退,工装口袋里的朱砂笔硌得大腿生疼,“能驱……能辟邪。”
“辟邪?”周小萌挑眉,镜头下移到他腕间的草药绷带,“听说您在机场救过孩子,还会看风水?华氏集团现在流行招‘玄学顾问’吗?”
华敏突然起身,挡住镜头:“周记者要是想做专访,改天请去宣传部——现在,我们有正事要办。”她的高跟鞋碾过地毯,刻意踩在周小萌的影子上,“小李,送周记者下楼。”
保卫科的铁门在午休时被踹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押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汉子。科长王大海拍着桌子嚷嚷:“这醉汉在停车场画符,说我们的通风系统被下了咒!”
林羽认出那是昨夜在便利店遇见的流浪汉,对方衣兜里露出半截槐树枝——和华敏咖啡杯里的一模一样。他蹲下身,发现男人脚踝处有新结的血痂,形状像极了“九宫煞”的阵眼。
“他被人下了‘替劫咒’,替天盛集团挡灾。”林羽扯下工装腰带,用红绳在男人手腕缠了个“解”字,“王科长,查下停车场监控,凌晨两点到三点,有没有穿灰袍的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