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杨程把一摞书抱给他,他赶忙抱回家,就把书一扔在放在杂物间。
只因为李儒白又看见了她。
她在等他!
她还是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睡觉。
李儒白小心翼翼踱步过去,看着她露出的半张脸,酸涩的潮水漫过心尖,他颤着嘴唇,情不自禁又亲吻她。把她亲醒了。
明明那么轻的吻,他都没有感觉,怎么也能把她吵醒呢?
李儒白把毯子掀开,她还是穿着校服,转过身,背对着他,好生气,“你个混蛋!”
“我考完了,可以亲你了。”
阎薪火说:“谁知道你考的怎么样?”
李儒白低眸,轻声说:“很好的。”
“不要!就是不要!”
“那成绩出来行不行?”他失落一瞬,指尖忍不住落在她的头发,结果又被她一躲。
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沙发上心爱的人儿只是哼了一声。也没说不行。
失落已经没关系,李儒白虚叹一声,他半跪在地上,用深情的目光去看她。
那悲哀的、祈求的、爱恋的目光,不像是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该有的。他不敢问她到底是如何想,只求她不要离开他……
李儒白只说:“毕业了,你为什么还要穿校服?”
阎薪火压根感受不到他那么重的情绪,只一味冷笑说:“你管我!你又不给我买衣服!”
李儒白骤然发怔,低下眼,艰难道:“对不起。”
是他没用。
*
老头的丧事,李儒白只是把人一把烧了,留了一个骨灰盒装着。邻居大爷大娘走过来吊唁了几下,就走了,也没实质性的表示。
只有那个爱打麻将的大妈给他送了一篮子鸡蛋。
夏夜竟然也有那么冰冷的月光,李儒白把大门敞开,抱着一个盒子坐在外面再哭。
这种盒子,他以前抱过三个,现在是第四个。
他又能怪的了谁呢?
眼泪簌簌掉下来,阎薪火站在旁边,倏地弯下腰看他,不知道她哪里又不满意了,她叉着腰,把他又骂了一顿。
“死人的东西!你还抱着干什么!早些埋了!”
李儒白却哽咽,“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吗?为什么他不想着我呢?”
阎薪火无情的骂:“因为你又不是他儿子!你真是愚蠢!给他治什么病!全天下就你最蠢!”
李儒白说:“那你呢?”
阎薪火哈了一声,觉得可是天大的荒谬,“你是说我想着你吗?那你也真是太可怜了!我想你什么?你没钱又没势!我和你在一块受苦吗?”
李儒白被说的心都要碎了,却无法反驳,只能小心翼翼的说:“我以后会有的…………你别走好吗?”
很冷的夜,泪水把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他看见缥缈的她,顿了一下,随后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都快听不清的声音了。
出分的那天晚上。
李儒白偷偷给她买了一条很贵的裙子。
阎薪火眼睛亮了,她得意的睨他一下,好像是说他做的不错。
三下五除二把校服一脱,她穿上了,想照镜子,但是李儒白家没有镜子于是她又不想穿了,狠狠脱了,把它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