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应该是第一个登门的“外人”。

但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他们并没有公开的撕破脸，虽然他们也不算是有什么关系。

林珺带了伴手礼，精致而不贵重，十分贴合他们之间又远又近的关系。

“牧辞，我这次是来向周烁道歉的，那天在医院里，我和你爸爸对周烁说了不恰当的话，本来应该早一点来的，但是牧瑶这两天情况不好，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你们别见怪。”林珺开门见山。

周烁不擅长人际关系的复杂诡谲，她直接问道：“牧瑶怎么样了?”

林珺心下一松，脸上却露出哀戚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她不太好。”

牧辞看了周烁一眼，把她的急切安抚了下去。

“医生怎么说？”牧辞问道。

“还是那些说辞，好好养着，年纪还小，有希望，要保持心情愉悦。”林珺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沉默。

周烁在牧辞的暗示下，不再开口主动相问。

她的确不是林珺的对手，三两句话就能被林珺套住。

牧辞也叹了口气，淡淡道：“难为她了，那么个古灵精怪的性子，现在心情一定不好。”

牧辞不接她的话，表示他一定是知道了牧国和她是怎么对周烁的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即便她后悔，也不能改变牧国那么粗暴的对周烁。

有时候不怕有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

林珺咬咬牙，看着两人继续道：“牧辞，周烁，我今天来，除了向周烁道歉，还有一事相求，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但我是个母亲，为了牧瑶，我什么都肯做，何况是厚着脸皮求你们。”

牧辞皱眉，“林总是想让周烁去陪牧辞吗？我看，不太合适。”

牧辞一口回绝，半丝机会也不给。

林珺闻言，神情一黯。

周烁不由心生不忍。

林珺抬头看着周烁，问她，“那，你能给牧瑶一颗雪津丸吗？卖给我也可以，无论多少钱，我买！”

这个要求，是牧辞和周烁万万没想到的。

原来林珺求的，不是周烁对牧瑶的照顾，而是周烁手里的雪津丸。

周烁小心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牧瑶她不适合用雪津丸。”

“不是说雪津丸可以起死回生吗？我明白是药三分毒，任何药物都会有副作用的道理，可是牧瑶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什么样的副作用，都好过她现在这个样子吧？”林珺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周烁忙道：“不，不是的，牧瑶的病不适合雪津丸，如果强行给她服用的话，可能后果会非常严重的，我预料不到是什么后果，但是，她真的不合适，如果她能用雪津丸的话，我在一开始知道她病的时候就已经给她了，林总，相信我，我不是舍不得，而是牧瑶她不适合。”

林珺看着周烁。

周烁的神情和目光都无比真诚，林珺甚至从她的眸中看到了自己卑微的影子。

林珺起身，走到周烁面前，“扑通”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周烁，我求求你，你救救牧瑶吧，她真的太可怜了，让我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我真的想不如我替她死了算了——”

林珺的这一举动，真真是吓到了周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