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赶忙说:
“给菲菲打五十万辛苦费!把资料准备的完美一些,等我的通知。再给我打一百万,我需要提出现金做工作。”
三天后的下午,唐泽仁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柳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所有关卡都打通,郑司也点头了,但材料必须明天送到北京,商务部后天就要初审。酒店我给你订好了,菲菲会去房间找你的。”
唐泽仁点了点头,目光扫向桌面上摊开的几份文件,欧盟草药认证、国际销售数据、药品临床试验报告。
其他还有很多材料平时都是分散在各个部门,现在却要在一夜之间整合成一份足以打动商务部的申报书。
虽然这几天一直在准备,但还是没完成,有些为难地说:
“时间太紧了,我们有些历史传承的资料需要重新梳理。”
柳影轻笑一声说:
“唐总,机会就这一次,老字号们可都盯着呢,我想您一定能办好。”
电话挂断后,唐泽仁深吸一口气,按下内线电话:
“刘璐!晚上继续加班,今天必须完成,我明天一早就带着资料去北京。”
晚上十二点,刘璐抱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推门而入。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短袖和粉红色的包臀裙,一脸疲惫,显然已经连续加班了几天。
但一进办公室,看见唐泽仁焦急而又带着关切的眼神,心里马上充满了干劲,把资料放在唐泽仁的办公桌上说:
“唐总,欧盟认证的法语版已经翻译好了,但‘青囊医书’的历史渊源部分,我们真的要这么写吗?”
唐泽仁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中文描述,这是他前几天口述,刘璐记录下来的。
刘璐作为法语专业的研究生,最近这几个月专门负责法语系国家和地区的业务开发,做过很多相关资料,资料翻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食药监局让他用最独特的产品来做申报资料,而他们的那些秘方药,虽然在功效上很独特,但基本都是属于经方的配伍变化。
泽生堂最独一无二的药,就是那几个治疗消化道肿瘤的药物,又是来自秦氏医学,而非所谓的“华佗青囊书”。
而秦氏医学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传承,如果完全照实写,商务部的文化包装要求就达不到。
但如果造假,未来一旦被查证,后果不堪设想。他考虑了一会儿,拿起钢笔,在文件上划了几行字,和刘璐说:
“再改一下,写成"融合千年中医智慧,结合近代临床验证",不要直接说"华佗传人",但可以提‘部分理论参考古代医典’。”
刘璐点了点头,迅速在电脑上修改。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
唐泽仁看了她一眼,忽然道: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中文和英文部分我自己整理。”
刘璐很倔强地摇摇头,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说:
“没事,我不累!”
唐泽仁没再坚持,只是走到咖啡机旁,给刘璐冲了一杯黑咖啡,加了一颗方糖,他记得刘璐喜欢这样喝。
刘璐接过咖啡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一瞬间的触碰让她心跳微乱,但她很快低头,假装专注于屏幕。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越界了。
刘璐上次表白失败后,再也不敢表露什么,只能把这份隐秘的情愫压在工作里,用一次次的加班和努力工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凌晨三点,申报材料终于接近尾声。刘璐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忽然发现唐泽仁站在她身后,正仔细检查最后几页的英文翻译。
“这里,‘历史传承’改成‘理论启发’。这样既符合商务部的文化包装需求,又不会留下把柄。”
刘璐微微点了点头,打起精神迅速修改。她的余光瞥见唐泽仁的侧脸,他的轮廓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清晰,眉宇间的沉稳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轻声问道:
“唐总,如果商务部追问"青囊书"的原本,我们该怎么解释?”
唐泽仁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师傅的那个手抄本,淡淡地说:
“我们就说,在战乱中散佚,我们只能从民国时期的医案中追溯。”
刘璐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知道唐泽仁说的不是谎言,但也不是全部真相。
这就是唐泽仁现在的处世之道,在商业规则和道德底线之间,寻找那条微妙的平衡线。
清晨四点半,材料终于装订成册。唐泽仁合上最后一页,看向窗外泛白的天色,长舒一口气。
看着刘璐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对刘璐说:
“辛苦了,你先睡一会儿,吃完早饭跟我一起去北京,到了北京你再好好休息,我先去找其他人!”
刘璐还想回办公室眯一会儿,但又觉得能和唐泽仁在一起,即使什么事也没有,心里也感到很满足,也没再谦让,躺在沙发上没一分钟就睡着了。
邢娜提着早餐进来时,唐泽仁坐在老板椅上静坐冥想,这是他独特的休息方式,能让他很快恢复元气。
对面的沙发上刘璐睡得正香,衬衫上面的纽扣开了两个,露出半个雪白球体和罩罩的边缘。
身上盖着唐泽仁的西服上衣,显然是唐泽仁在刘璐睡着后盖上去的。邢娜皱了一下眉,看唐泽仁被她的开门声吵醒,面无表情地小声说:
“早餐给你买了!快趁热吃吧!”
刘璐这时也被吵醒,也发现自己微露的春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邢娜,脸一红赶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邢总,早上好!”
邢娜也客气地回应了一句,尽管她也知道这一晚没发生任何事,但看着刘璐稍显慌乱地离开,心里还是泛起莫名的醋意。
看着唐泽仁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有些不高兴地说: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影响,刘璐怎么说也是女的,工作完了就让人家回去,睡在你办公室像什么事!”
唐泽仁抬眼看了邢娜一眼,最近邢娜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的家庭作业也不好好配合,还总是和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段时间他可什么也没做过,就是海外部的加班多,工作汇报多,很多时候都需要加班到很晚。
而海外部的美女多,估计邢娜就是因为这一点不高兴。也懒得解释太多,很无所谓地说:
“都完事都快五点了,九点的航班,哪还有回家的时间!”
邢娜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帮他收拾出差用的东西。她心里确实偶尔会有很强烈的危机感,公司越做越大,感觉老公似乎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