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祝弥浑身颤抖着,才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被裴公公下套了,其他的奴才在贴身伺候皇上以前都会进行专门的训练,就为了确保在皇上身边伺候没有错处。
但是今天裴公公将他送过来之后,就直接让他上任了,他胸口剧烈起伏,头顶的天子没有说话,但是浑身的气势冷得吓人。
眼见这裴公公就要上来了,云祝弥闭着眸子大声喊道:“求皇上恕罪!奴才之前没有碰过砚台,奴才会好好训练的,求皇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头磕在地上,沈肆听见一把将他从地上扯起来,但是也晚了一步,云祝弥的额头此时正肿起一个大包。
沈肆眸色一厉,看向一旁的裴公公:“裴安!这个位置不想坐了,有的是人坐!”
裴公公脸色煞白,他紧跟着跪在地上,却被沈肆怒吼:“滚出去!”
他只能灰溜溜跪到外面地上,现在日头正盛,炙烤着院子里的石头地砖,十分灼烫。
云祝弥心中吐出一口气,他的脸此时正在皇上手中,他被迫仰着头,眼眶充血红得吓人,他还是有些害怕皇上,下意识想将自己的脑袋藏起来,于是一垂头,嘴唇就碰到了皇上手心的肉,鼻腔迅速充盈上一股龙涎香,与这个大殿熏的香味道一致。
他一怔,连忙想将自己的脑袋抽出来,但是刚动就被人压住了头发,他头顶的帽子在刚才的剧烈动作间滚到了一旁,此时就一头乱发埋在皇帝手心,衣冠散乱是对皇上大不敬。
沈肆没有管他脑袋的弯弯绕绕,从一旁拿出一瓶药递给云祝弥,“先去涂药。”
云祝弥立马接过药瓶,“谢主隆恩!”
随后飞一般离开了大殿,在路过裴公公的时候,云祝弥眼神危险地眯起,眼尾一道血红艳得惊人,知道云祝弥的都知道,他这个人就像是一只阴暗潮湿的蛇,讲究的就是你犯我,我吃掉你,就算你是个大人物,那又如何,等着消化就好了。
但是裴公公是谁?他已经跟了皇上将近十年,势力埋遍整个皇宫,所以他也不怕。
沈肆坐在椅子上,从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幕,神色莫名,只说了一句:“狐狸和蛇?有趣,奈何这条小蛇有些可爱啊。”
他长吁短叹,满脑子都是自家弥弥的可爱时刻,果然把他放到身边果然没错,这条蛇胃口大,野心大,他有能力养刁他的胃口,甚至将他的野心再度膨胀,“说到底也是一个傻的,勾搭谁能比得过勾搭朕?”
他无奈一笑,随后下令让裴公公先去休息,毕竟以后有的是时间。
刚说完,房间中就冒出两个人影,是暗卫,他将书信放到沈肆手中,沈肆将上面的漆腊剥开,拿出细细看了起来。
“勇王这是……找死!”沈肆眸色黑沉看着纸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