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城门外一个茶水摊,三子拖着还未复原的身体慢慢的走到一个桌子前,看着眼前桌子上七八个空酒罐与一个目光空洞的年轻人,坐下后拿起一个还未拆封的酒罐掀掉封泥对着罐子满满的来了一大口,“好酒!”
“喜欢那就多喝一口”年轻人抬头望了望来人,便拿起自己的酒瓶隔空与对方碰了下。
“可是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等把夫人小姐送到地方,你想喝多少我陪你,喝死都行!”
“非也!现在正是喝酒的时候,不喝酒就会想问题,想问题又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会很痛苦,你说现在应不应该喝酒?”
“莫非你喝酒就不想问题了么?一个大老爷们整的跟个娘们似的要死要活的!俺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你这样逃避,俺看不起你!俺辈中人,干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活计,追求的就是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就是不能逃避!”
“呵呵!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那么恩仇都集于一人那又该如何?”年轻人对着三子说着话,但目光却盯着三子身后不远处而来的一位少女,也许是少女的出现让年轻人回了神,便又说着:“滚!都滚!老子就是想偷懒,你们先走,一个时辰后老子就追上去,耽误不了行程!”
少女听着回复便转身向回走去,不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车队。
半个时辰之后,夕阳落下,闪闪星光出现在了夜空,杨云天摇晃着离开了摊位,走到不远处树林里面放水。
伴着水流声,杨云天闭着眼睛不断地思考着,三子说了一顿屁话,但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现在是在逃避,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杨云天有些措手不及,以往得到的所有恩义都有了注脚,那是因为一份愧疚,一份对杨云天来说该是仇恨的愧疚。
“或许我该当面问问老爷子,或许往后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等处理完这件事,就离开这里!”杨云天喃喃的低语着。
突然,远处林中微弱的打斗声将陷入沉思的杨云天唤醒,不过杨云天并未有任何探索的举动,在这月黑风高夜,好多不法事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杨云天不认为自己能管尽天下事。
侧耳又倾听一番,便准备迈脚离开这里。但听到打斗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声响不断变大后,杨云天立马感觉到这似乎不是普通人的争斗,于是迅速找了块矮石的角落藏了进去,还用几片大枝叶盖在了自己身上,露出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片空出的必经之地上。
两位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视野中,不过前面的那位略显狼狈,一边躲避一边不停地咳嗽,待杨云天看清这位面容,不禁大吃一惊,刚刚晕醉的状态立马清醒大半。
只见这位被追逐的赫然是慕容笼。苍白的面容上嘴角却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衣袍也略显残破,神态焦急,披头散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与之前那位风度翩翩的慕容家家主简直判若两人。
杨云天并未轻举妄动,将目光转向慕容笼身后的丛林内,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让慕容家主如此狼狈。
果然,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一位黑袍人从远处的丛林内走来,每一步走的都是如此的轻松,闲庭信步般犹如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杨云天看着对方的衣着,便知道了此为何人。结合三子的描述与大半年前那位灰袍临死之前的话,杨云天清楚这位必定是神仙草真正的操控者也是那位灰袍的师父。
“麻烦了呀,能把老爷子打成这样,棘手啊!”杨云天摸了摸腰间那柄被自己视为神器的穴蛟匕,在飞速判断着自己对上黑袍能有几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