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卫军?明安听到孙伯仁的话,心中一沉,果然,与南先部军队有所牵连。如果这只是单纯的民间商户吞并势力,她大可不必大老远跑来过问,就怕他们牵涉南部军队。此时南鲲西北边境正与复州交战中,若国内再有内乱,恐怕南鲲危矣。然而单凭他一句话,明安当然无法知道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猫腻。
“之凡,你这伤,如何得来?”
“师傅,您听我详细说来!”杨之凡扶着椅把手撑起身来。
自从杨之凡大半年前回到滨南,他就私下各处走访,想逐个劝说杨家名下的商户,请他们告知实情,某些心善的掌柜,感念杨青龙当年的恩义,可怜这少年小小年纪为父到处跪求诉冤,还真隐晦地透露了点自己为人所迫,并以家人性命要挟串供的事情。
可是几个月以来,无论杨之凡如何再哀求,那些人都没有再透露是受何人所迫。但是谁有能力掌握所有商户的家庭情况,并深知其软肋,那就非商会莫属了。
无法,杨之凡趁商会聚议,想深入虎穴打探情况,却不想被直接扣下,并关进暗室,要挟他不许再查。明铁真拿着明安的书信到明家附近营地请求派人支援,可为首的明家军将领认为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在没有家主令或者国主令之际,绝不在南先部军队地界出动明家军。
在关进暗室后,杨之凡就被商会之首孙伯仁派来的人折磨了月余。虽然杨之凡嘴硬,这些人却不敢太过分怕把人弄死了,毕竟他出自安家,又不敢放人走,怕他继续查下去。
“各位叔伯,我父亲待各位不薄,此际有明家家主为我们做主,各位受了何人要挟,且可言明。”
杨之凡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更在意的是能否为父亲鸣冤。
可是一位不受宠的已过继的公主殿下,能否改变这时局,各位商户都犹豫不决,他们长期受孙家淫威所挟,早已是惊弓之鸟。
“放屁,我好心收留你在商会喝口热茶,却被你说成了扣押,再说第二天我就派人送你出去了,谁知道你自己去哪里了,弄得一身伤回来装可怜!”
“你!”杨之凡刚刚一番陈词有点脱力,他跌坐在椅子上喘气,豆粒大小的汗水浸湿了衣衫。
“莫不是你杨家二叔捣的鬼,整个滨南都知道你二叔霸占了你家业,保不齐他是想杀人灭口,独占家产。”
“杨勤勉并不在此,可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们家人内斗可别误伤他人!清官难断家务事,依我看,你们杨家的事还是自己处置得比较好!”辛继守边喝茶润桑边说。
杨之凡没想到他们官商勾结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无人敢反抗,他还想起身反驳,却被罗腾摁了下去,“你现在伤势颇重,别冲动。”
“不急!”明安手指在银色镯子上轻轻把玩着,“反正今天不查个清楚,大家也都别想出这门!”
“噢,难道您想自持身份,胁迫官商就范不成?”辛继守轻蔑一笑,“本官告诉您,若您以公主殿下的身份,恐无权干涉官府政事,而您是明家家主的身份,更是无权干涉民间商户所为。”
孙伯仁听到这话,更是得意一笑,他暗中使了个眼色,让站在最外边的商户出去通风报信。
可那商户刚想溜出去,却被守在门口的金戈田野两人同时拦下,商户瞪眼看着明晃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吓得不敢动。
“你俩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乳臭未干还想拦人!”孙伯仁扯开堵在门口的商户想要亲自出去。
田野脾气可像金戈温润,他虽是少年,可力气奇大,一脚把孙伯仁踹翻在地。
“啊!”孙伯仁被踹得嗷嗷叫,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勉强被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