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子赎罪!”陈默赶紧叩头,“我朝国力与复州国相差甚远,本不该迎战。而且微臣在战事开始之际,已经想尽了办法,甚至都想到了命人号召全国各地大商户,有粮的捐粮,有银的捐银,可收效甚微啊!属臣无能,望太子赎罪啊!”
这回不仅是太子不悦,连莫杨莫丞相都皱起了眉头。这话无疑是打了赞成迎战的所有官员的脸,甚至连国主太子都不可幸免。这陈默才升上来没几年,胆子是越发的大了,都怪自己驭下无方。
正当气氛僵着时,殿外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陈大人何罪之有,您不是在南部募集了近二十万大军的粮草了吗?”
众人向后看去,只见一袭素衣倩影,双手并拢,恭恭敬敬向前跪拜。
“这?这!”陈默望着徐徐下拜的明安不知何意。想从民间氏族富商那里筹得粮草谈何容易,自己派出去了多名部下,大都无功而返。
“这是户部官员们在滨南州,募集粮草所得!”明安在袖中拿出一份账册,“陈大人忘了吗,您方才不是说,已命属下前往各地,召集富商进行募捐了吗?”
“恰好明安路经滨南,已命明家军士兵,把收集起来的粮草,押往边境了。”
陈默虽然不知这明安搞什么名堂,可这么大的功劳套下来,帮他解了燃眉之急,他没理由不接,“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感谢明家家主鼎力相助!”
看着递过来的册子,陈墨两眼发亮,可册子还没摸到,明安的手却顿住了,“既然二十万大军粮草很快就可以就位,拨弄些许给伏虎郡百姓和矿奴们,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陈默伸出双手想接过册子,明安却直接抽走递给了德公公,“国主,这是滨南州众商户所捐的粮草细账,请您过目!”
赵衡翻开仔细查看,一串串商行名称后,密密麻麻罗列了所捐赠的物资,末尾还有各商户老板的手印。
赵衡合起册子,递给了太子,他十分恼火,厉声往下呵斥,“这确定是你户部办的事?你天天哭穷,竟不知属下已凑得粮草?”
“臣,臣失职,竟未能及时得知属下所为,臣知罪!”陈默吓得赶紧跪下。
“既然知罪,那就领罚!”赵衡吩咐下去,“撤去陈默户部官衔,罚俸三年,暂由丞相代管!”
“国主,国主恕罪……您听我解释……国主……”陈默还没来得及求情,已被德公公示意的许勇拖了出去。
旁人也不敢劝,这陈默是川王叔亲眷,早有人对他的阳奉阴违十分厌恶,奈何每次遭人弹劾时王叔都进行力保。现在南鲲处于战期,王叔尚且收敛,已顾不得这作死的陈默了,省得给自己惹祸上身。
二十万大军粮草的诱惑不小,陈默大概没想到,自己被一时的贪功,拉下了马。
了结完陈默的事,明安重新恭敬下拜请求,“国主,明安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国主听取太子所奏,供粮增兵,支援西屠矿奴。”
“朝廷已经派兵增援西屠了,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下去吧!”
“国主,臣女所说的是,增援被困伏虎山的矿奴,而不是西屠营地。”明安再次恭敬磕头。
其余百官听后,都为这明安捏了把汗,要知道这可是朝政军事,别说她一介女流,就算是太子或者将军,都未必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