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听闻黑袍口中喊出 “赫柏师妹” 四个字,心猛地一沉,暗自腹诽:
“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绝对是故意试探……”
尽管内心警觉,但鸢仍没有慌张,只要尚未暴露,她便不打算贸然现身。
…….
尼基塔满脸狐疑,黑袍这是在干什么?
心中暗恨此刻现身的索伦,除了把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让她更看不透其他二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她原本计划利用索伦对黑袍的积怨,借他之手削弱黑袍,再趁乱启动阵法一举将其除掉。
可如今,黑袍抛出的“职位”诱饵说不定已经动摇了索伦。
这让她不禁怀疑:索伦是否已被黑袍收买?
若真是如此,她此刻贸然出手,无异于自投罗网。
毕竟,黑袍许诺给索伦的,竟是自己的职位!
这诱惑可比自己之前给出的条件强太多了。
当下,至于黑袍是怎么知道消息的,排除索伦叛变的话,就只有赫柏有可能出卖自己了。
但是眼下纠结这个问题,已然毫无意义。
尼基塔全神贯注,她死死盯着索伦。
她眼神中满是警惕:“这家伙要是真反水,我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
只要索伦稍有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她便准备脚底抹油,立刻开溜!
之前她言语上对黑袍有些冒犯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一旦自己率先动手,万一还没弄死对方,那该死的可就是她尼基塔了!
她心里十分清楚,此刻最坏的情况就是索伦背叛了自己,而赫柏又不在场或不出手。
一旦陷入被两人联手攻击的境地,自己绝非两人合击之下的对手。
再者,事情的性质也将彻底改变。
届时,只要黑袍还活着,攀扯上崇古派,那么对这件事的定性,就复杂许多了。
那就不是自己作为特使发现并诛杀叛徒这么简单了,黑袍怎么可能任由自己上报此事?
说不定教廷内部又要进行一番明争暗斗!
她就算保住性命,但是“残害同门”、“以下犯上”这两个罪名一旦安上,这辈子在教廷内也是难以出头了!
思量至此,尼基塔拿定主意。
在对方未出手之前,自己绝对不会主动启动预先布置好的阵法……
奇怪的是,刚才还咄咄逼人的黑袍,此刻竟也没有出手。
实际上,黑袍眼下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独自前来此地探查,根本没有带上索伦的意思!
这家伙突然出现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好在他刚才临危不乱,佯装镇定地说出索伦到此是自己的安排,还许下重赏。
这才让这两个家伙彼此猜疑,迟迟不敢轻举妄动。
对面这个惹人厌烦的贱人,还不动手吗?
他此刻有心防备之下,也不惧索伦突然发难。
但是自己不能先出手!
原本只要尼基塔一动手,自己就能师出有名,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索伦?
那一缕承载着尼基塔和赫柏交谈的黑气已经消散——
自己此刻,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反将尼基塔一军。
想到赫柏,黑袍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禁在心中腹诽:
“这家伙肯定也已经到了此地,八成是躲在某个角落看好戏……只可惜我现在根本无从探查她的藏身之处……这次竟然着了她的道!”
…….
索伦站在黑袍身后,手掌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本以为自己与尼基塔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如今却发现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黑袍的许诺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可是尼基塔的职位啊!
比起尼基塔之前给他的那些小恩小惠,这诱惑实在太大,让他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
而且虽说计划提前,但按照原先的计划,不是该由自己施展秘术打破黑袍周身的魔法护盾,然后尼基塔再启动早已布置好的阵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