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走来,她默默地退到墙边低着头不敢看他。
‘希望他是来治伤的,如果不是……’
想到这儿,她感觉自己的脚在颤抖,手心变得冰凉。
男子走到她面前,她紧紧贴着背后的墙壁。
脚腕上的沉重与冰凉告诉她无路可退;
对外面世界的陌生与迷茫告诉她无处可逃;
对所有人的害怕与恐惧告诉她无法抵抗。
背在身后的手小心地将手心的毒针藏在墙缝里,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好,我叫王青山。”
身前有哽咽的声音响起。
她偷偷睁开眼,看到男子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眼眶湿润,满目悲悯。
他是谁?
是在为她伤心吗?
是为她而湿了眼眶吗?
她从来都是自己偷偷伤心,独自哭泣,没有见过别人为她伤心难过。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温和地看着她笑,然后伸手到她面前,声音温润地说道:
“这次换我救你出去,好吗?”
她不认识王青山,也不明白这次是哪一次。
可是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十年来从没听过;
他的笑那么暖心,十年来从没见过;
他说救她出去,十年来从没想过;
他还为她心伤,十年来从没感受过。(注1)
于是她沉沦了。
如果这是个美梦,她愿意一梦不醒;
如果这是个陷阱,她愿意粉身碎骨;
如果这是个漩涡,她愿意一沉到底。
于是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说:“谢谢!”
不管我在做什么,谢谢你的问候;
不管你要做什么,谢谢你的温暖;
不管我是谁,谢谢你的笑;
不管你是谁,谢谢你的泪。谢谢!(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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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再次握上这只冰凉的小手,王青山笑着说道:“不客气,离离。”
然后看着她一脸惊讶心里开心起来。
甬道尽头的这个地下实验室充斥着血腥气息,地面都被染成红色,到处可见骨肉残渣。
上层的暗室相比之下都显得文雅起来。
地下室除了中间的解剖大厅外还有五个房间。
一个是毛仁龙的卧室,一个是存放重要资料物品的储物间,还有三间都是各种匪夷所思实验的试验场所。
大厅角落有个大铁球,铁球旁边的一堆被褥便是离离的床铺。
她脚上十几米长铁链的末端就连在这个大铁球上,铁链由一个个手指粗的铁环环环相扣。
离离利用药物残渣花了三年时间,偷偷对铁链中间一环进行了腐蚀破坏,锁住她的从来都不是这一条铁链。
王青山在她诧异的眼神中将这段铁环放到地上,用剑柄卡住环扣固定,然后用脚用力一踩,铁环便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