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84章 公输器被驳回的火器图纸失窃,应天府尹被卷入其中(上)(2 / 2)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首页

朱棡的眉峰倏地拧紧。

他认得这信笺制式,更清楚林妙音此刻该在应天绣坊,而非千里之外的山西。

当值亲卫刚要去接信鸽,却见常茂突然抢步上前。

只见他袖中短刃寒光一闪,信鸽足环应声而落。

不是寻常皮绳,竟是用细如发丝的钢丝拧成。

绳结处还缠着半片晒干的忍冬叶,正是林氏商队穿越秦岭时的联络暗号。

“江南来的?”

公输器浑然不觉殿内气压骤降,还在对着铳图喃喃自语。

“若真是浙东的磷矿……”

他忽然抓起案上茶盏,用茶渍在桌面画出浙江水网图。

“去年冬天运河结冰,唯有海船能运磷砂。

可泉州港的市舶司记录……”

“够了。”

朱棡突然按住常茂握刃的手,目光却落在信鸽脚环内侧的微雕小字上——“戌初刻,晋祠老槐,见血封喉。”

这是林妙音父亲在隐龙卫当差时的暗语,意味着她此刻正身处绝境。

晋王袖中锦帕骤然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帕角绣的“棡”字纹。

那是去年中秋林妙音亲手绣的,针脚里还混着她惯用的沉水香。

常茂顺着朱棡的视线望去,立刻察觉异常。

信鸽左翼第三根飞羽被人刻意剪短,这是林氏“紧急求援“的信号。

他正要开口,却见公输器突然将羊皮图往桌上一甩。

“既知是浙东磷矿,何不直取货源?

我新制的‘连环铳’若配上精硝,射程能再增三丈!”

老匠师的眼中泛起狂热,仿佛已经看到改良后的火器在沙场上轰鸣。

朱棡忽然笑了,笑得极冷。

“公输先生可知,去年腊月浙东布政使突然病逝?”

他指尖划过密折上被墨迹掩盖的半行小字,“验尸格目写着‘七窍流青,指甲泛黑’,这正是青磷之毒。”

殿中气温陡然下降,常茂手按刀柄后退半步。

他的视线扫过殿角铜漏:戌初刻将至,晋祠老槐……

“所以,这不是‘火器案’。”

朱棡忽然将密折凑近烛火,明黄的火焰舔舐着纸边,火漆残片发出噼啪声响。

“是有人想让咱们以为是‘火器案’。”

当最后一行字迹在火中蜷曲时,他忽然转头望向公输器。

“先生那幅被驳回的‘鸡颈铳图’,除了工部火器监之外,还有谁看过?”

老匠师的动作蓦地僵住。

他想起三个月前,曾有个自称“苏州商客”的中年人曾来工坊参观,腰间玉佩刻着……

不对,那是应天府尹的官纹!

冷汗突然从额角滚落,公输器这才惊觉,自己竟从未细查过那个“苏州商客”的来历。

鸽哨声再次划破夜空,这次是急促的三长两短。

常茂再也忍不住,附耳向朱棡急道:“林时的信里必有隐情,晋祠离此不过半里……”

他话还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一只断了翅膀的信鸽摔在门槛上,脚爪还死死攥着半片染血的丝绦,正是林妙音惯用的月白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