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是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声,拉回了苏带雨走远的思绪。
她猛地清醒过来,感到脸颊冰凉,伸出手一触。
原是泪花糊了脸,伤了心。
苏带雨潸然泪下,心里再度想起了许岁暮,她痴痴呆呆的望着轮回梭,呢喃,“怕是再一次重逢了。”
她的指尖触碰到轮回梭上,手指便融入了进去。
苏带雨闭上了双眼,正准备进去,回到过去时。
门口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她的行为被打断,不满的咬着唇,腾的从床上弹起来,朝门口走去。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坏她的好事。
苏带雨大步流星来到门口,用力把门打开。
门吱呀一叫,露出了外面的身形。
是即使撑着伞,可过来的一小段距离,还是湿了衣裳的路望站在门口。
冷雨稳住他的肩膀,留下暧昧的痕迹,少年身姿挺拔,单手插兜,一手拿伞。
他就静静的站在苏带雨家门口。
路望身后是下的噼里啪啦的暴雨,雨声喧哗,吵的人耳朵疼。
老旧巷子的灯是昏暗不明的,又是烈雨之下,更显苍白无力。
苏带雨眨了眨眼,显得有点无辜,“路望,你怎么来了?”
路望的双眼极其漂亮璀璨,本该深情蜜意的桃花眼,在他那倒显得薄情冷淡。
此刻他就一言不发的看着苏带雨,直把她看的心里发毛。
苏带雨又问了问,“路望,你怎么了?”
路望略微歪了一点头,他好像看着苏带雨,又好像没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苏带雨觉得他此刻阴森森的,“你别吓我啊,路望。”
路望见苏带雨的确毫无思绪,像是自嘲般,“苏带雨,你不是怕打雷下雨嘛。”
苏带雨立马呆在原地,她使劲眨眼。
呀,她想起了,第一次见路望时,她为了维持清纯小白花的人设,假装自己害怕打雷下雨。
她干笑两声,“呀,对啊,我好怕的路望。”
苏带雨换作了可怜巴巴的神情,手拉着路望衣角摇了摇。
直到这时,她感到手上有湿润感,才发现路望的衣裳下摆亦是雨水的痕迹。
她立马道“你快进来坐,衣服都湿了,感冒了怎么办。”
“是关心吗,”路望没由来的问。
“嗯,”苏带雨摸不着头脑,还是先把路望拉了进去。
路望嘀咕,“一如既往虚伪的关心。”
或许是风雨声过于咆哮,倒是让苏带雨完美忽略了路望的低语。
她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又去给他倒了热水来。
现在两个人相对而坐,反倒尴尬。
苏带雨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不知怎么开口。
她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为了靠近路望,她特意租下他家旁边的房子,编造了孤苦无依的身份,就是为了离他近点,方便增加感情,拿到冰魄心。
可不曾想,换来的是路望一次次的死亡,又次次重复,苏带雨想到这,忍不住扶额叹息。
造孽啊,真是造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苏带雨沉浸在自己的苦情剧情里时,路望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怎么,沉迷想象,无法自拔了。”
几分嘲讽,几分打趣。
苏带雨撇嘴抬头看去,无言以对。
路望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模样坐在那,坐姿慵懒,他身子前倾,轻松拿到水杯握在手里。
他懒洋洋道,“我记得你不是活泼开朗,天真烂漫嘛。”
讥讽,绝对的讥讽,满满都是笑话她。
苏带雨拳头握着,不断深呼吸。
她倒是想热情洋溢,可路望一次次的死亡让她怕了,自我怀疑了。
路望见苏带雨有点委屈,心里又软下来,“晚上吃饱了吗?”
苏带雨赫然抬头,狐狸本就天生自带媚态,加之风华容貌,能与之比肩者,几近没有。
她知道路望指的什么,立马服软,笑眼盈盈,“没有。”
路望喉结滚动,手指一敲大腿。
苏带雨又笑眯眯的说,“我知道那盒青椒炒肉丝是你给我带的,聪明吧。”
路望看着苏带雨邀功的小表情,忍俊不禁。
苏带雨略有惊讶。
路望这个人,是鲜少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可巧的是,她荣幸得到过。
她又想起他的身世来,幼年丧父丧母,虽说父母是出的意外,有赔偿,可只有他和爷爷,生活未免难过。
苏带雨又想起路望一直有兼职的习惯,以此来补贴家用,心里到底泛起了一丝涟漪,生起了怜悯。
路望从来不同于自己,他一直是孤独的一个人。
她从前忙于冰魄心,倒是忽略了他的不容易。
路望见苏带雨又发神了,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腾的站起来,“既然饿了,就等着。”
苏带雨也跟着起身,她绕到他身后,“路望,我家里只有面,你要下给我吃吗?”
路望耸肩,“不然吃什么,鸡蛋有吧。”
“还有两个,”苏带雨殷勤的打开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