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师兄玄远真人之子,常年流落在外,先天不足,修行时日尚短。此次他们私自下山,就是为了去少陉山为他寻找冈草。”玄微真人看向陆离,示意他上前一步。
“你是玄远道兄之子?果然有乃夫之风,不过听说你年纪轻轻好勇斗狠,比剑时伤了琉璃宫灵诚真人之子?”昆阳真人目光炯炯望向他,似乎期待着他有所解释。
“昆阳掌门觉得我像是好勇斗狠之人吗?”陆离反问道,态度不卑不亢。
“阿离,不得无理!”玄远真人斥责道。
昭清上前一步,道:“师尊,王公子为难在先,暗施琉璃煞在后,阿离灵力阻滞,正则剑护主误伤,若说好勇斗狠,应该是王公子才对。”
“我只略提一下,清儿就如此着急为你辩解,倒是绝无仅有。也罢,你若好勇斗狠,王公子恐怕早就没命了。”
他看向陆离,又看向昭清,对玄微真人道:“三人成虎,五人成章,众口铄金,积销毁骨。玄微道友,若是任由谣言流传,会毁了这个少年。”
“昆阳道兄说的是,我会让弟子们帮他澄清。他们初次去少陉山,竟能平安归来,我们一起听听他们的收获如何。”
玄微真人适时岔开话题,并将话题转到自家儿子身上,道:“阿信,说说你们此行的收获。”
怀信正想在父亲面前有所表现,以免掉之后的责罚,连忙应声答道:“我们斗败了一条神龙,并且重新囚禁了魔尊的残魂,还找到了冈草。”
“你们竟能斗败神龙?!神龙乃天界神兽,怎么会突然袭击你们?”昆阳真人睁大了眼睛,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我们也不知道,明明船在海里行驶,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就袭击了我们……”
“后来,你们怎么打败了神龙?”玄微真人亦觉得不可思议,若是这几个少年能合力斗败神龙,当真是仙门扬名立万的大事。
“我们灵力尽失,是阿离用神剑把我们送到了陆地上,后面斗神龙的事我也不知道。”陆离有些沮丧地说着,本来得意洋洋的心情一下跌至低谷,因为他发现在斗神龙时自己似乎只是累赘。
他本想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又怕两位掌门细问,自己无法回答。思索了一下,终于想到自己也有份参加的事,便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们一起重新封印了魔尊的残魂。”
“魔尊?”两位掌门相互对望了一眼,实在想不到他们此行竟然有如此冒险的经历,想想竟有些后怕。
陆离意识到不对,想让怀信闭嘴时,已经来不及了,怀信继续说道:“是一团
黑色的魔物,善于侵蚀人的心智,是我们合力才将它封印。”
“既然已经重新封印,那魔尊的残魂现在在何处?”昆阳真人问道。
“阿离收了起来。”
“阿离,魔尊凶残暴虐,他的魔魂必定会贻害苍生,将它给我们,镇于仙门圣地玉皇阁,供人观瞻,以警醒世人。”玄微真人道。
“不行,魔尊乃是上古魔神,战败被撕裂魔魂,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即使如今已不是魔尊,也不应该被侮辱,被轻待。”陆离的话语极为坚决。
玄微真人微怒,当面顶撞自己的师尊,又为魔尊说话开脱,已经触犯了仙门禁忌,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极力维持着自己的仁慈的一面,耐着性子劝道:“阿离,那魔尊挑起仙魔之战,战败应该被严惩。以你之力带着被封印的魔魂,必定影响心神,还是交出来。”
“魔尊已成残破的魔魂,理应由九幽之主管理,而非仙门擅自做主。他毕竟曾是一界之主,怎可留于凡界,供人观瞻,受人侮辱?!”陆离的语气中亦有怒意。
魔尊于他曾有知遇之恩,又是浮芷的父亲,即使曾经利用他、侮辱他,他也绝作不出袖手旁观之事。
眼看两人话不投机,陆离亦不让步,以此下去,他又要受罚。
昭华忙上前打圆场,道:“玄微前辈息怒,阿离并非有意顶撞前辈,也是为仙门安全考虑。魔尊虽为残魂,魔力仍在,多亏阿离以宝物镇压,才能封印于他。若是离了阿离,只怕仙门之中无人能否镇压。再则若是魔族知道自家魔尊被镇于玉皇阁,必定兴师来夺,反成仙门之祸。”
此番话滴水不漏,既成全了陆离,亦让他不受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