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方法定行得通?”张秀儿眨巴着水灵灵的眉眼,眼色犹疑地看着张氏。
“定行得通!”张氏一面点头,一面掷地有声的答着。
门口的阿荛偷听了许久,听的是杜口裹足,目瞪口呆。她用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因为太草木皆兵,叫出声来。
陈氏送了东西,正要离开,阿荛便先一步跑回了南苑。
“你说什么?”薛瑶惊语。
阿荛同她完整描述了自己是如何撞掉了陈氏怀里的琉璃瓶,再到偷听到屋内三个女人的谈话内容。
“张姨母真是老谋深算,如此下作手段与强取豪夺的盗匪又有何异?”薛瑶一手用力扣在身旁茶几的桌角上,手背青筋凸起,面如土色。
先是借张氏老家之口把舒长青支开几日,给他们留有充分的准备时间。又在外面买来了春庭月这种下作药,若是寻着了适当的时机,哄骗着舒仲文喝下。那张秀儿与他夫妻之实便定能坐实。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她居然如此舍得自己女儿的清誉,不惜一切代价,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休。
此招抛砖引玉,釜底抽薪之计,设计精巧,布局周全。如不是此行阿荛多留个心眼儿,听到了这些,那他们真得被这个女人算计的满盘皆输。
愤怒之余,薛瑶还有些振奋。也许可以正好借着此次机会,把张氏一家赶出舒家。她心里掂量着或轻或重的念头,与此同时还将此事告知了舒仲文。
至于舒长青让他且去玩耍两天,开心开心,毕竟归家之后还是要动怒的。
果真,第二日便有家丁来送信。那封信是张氏之母,亦是舒长青之祖母的亲笔手书。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老人想看看重外孙,教他把舒念带过去。
但是信中却点名要薛瑶留在宅子里,不用随他一同前往。
这也正合薛瑶的心意。
舒长青带着舒念还有乳母保姆厨房妈妈几个家丁,乌泱泱一帮人,启程前往张氏祖宅。
一行人走了,宅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琳琅与琳昭轩内忐忑不安,她是替舒仲文提心吊胆。可那少年确是心大的很,该读书读书,该喂鱼喂鱼,甚至有时还能抽出空来调戏调戏身旁的美女。
薛瑶则是一整日都闭门不出,安静的呆着南苑里,淡然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暮色降临,她观望着张氏母女是否会有动作。不出所料,她二人在小厨房忙活了两个时辰,眼瞧着亥时已到,母女俩方拎着两个食盒朝舒仲文所住的琳昭轩走去。
舒仲文的院子向来灯火通明,是整个舒宅最聚光之处。他还在书房苦读着,瞧着张氏母女二人前来,便把琳琅支了出去。
琳琅对他最是牵肠挂肚,走时还在念叨着让他一定要小心些。
舒仲文现在便是一个渔夫,静静等待河里的小鱼自鸣得意地钻进的他的渔网兜。
率先推开房门的张氏,她笑的倒是坦然,热情又扭捏的姿态带着手里的食盒也剧烈晃动。
张秀儿今日特意打扮的十分素净,玉面淡拂,未施粉黛。衣裳也褪去了以往的玫红,换上了浅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