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薛瑶出门便看到阿荛面色惨白从后院的厕所出来。问了缘由,得知原是阿荛不放心,天不亮时便起来去厨房检查昨日准备的豆沙成色如何,结果闻起来味道甚是奇怪。
阿荛尝了几口,也拿不准注意,等着告诉薛瑶。结果没过多久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接着便呕吐不止。
薛瑶看她难受的紧,拿给她一袋钱,吩咐她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自己则挪步去了厨房,探身去看放在隔板上的豆沙盒子,上面盖着的白布微微泛黄。
薛瑶将其拿下,掀开上面的帘子,一股浓浓的腥甜气扑鼻而来。她拿起一个汤匙,随意翻了翻已经成形的豆沙,里面的汁水泛着渣滓亦是奶黄色。
只是正常状态下的汁水必定是乳白色的,且豆沙更不能是甜的。
是气候太热了导致豆腐变质了?不对啊,明明后来才全球变暖的。
薛瑶用舌头品了品汤匙上残余的豆沙味儿。
蜂蜜?
“豆渣里怎么会有蜂蜜的味道?”
食物相克原理是每个餐饮专业学生的必修课,她不可能愚蠢到把豆腐泡在混有蜂蜜的水里。
薛瑶狐疑,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寻思着。
“这是哪个遭天杀的干的好事?”兰婶坐在厨房门口,面对着一个装菜的竹篮子,一面咒骂着,一面又在里面拨弄着什么。
“兰婶,怎么了?”薛瑶看到了,就过去问一嘴。
“原来是夫人。”兰婶起身行了礼,又解释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把这半罐子蜂蜜随手丢在菜篮子里,蜂蜜盖子没盖紧,弄得蜂蜜流的到处都是。这一罐蜂蜜还能将就用,就是洗菜得费些功夫。”
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看到蜂蜜,薛瑶心里就有了谱。
“还真是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她心里想着。这作案工具处理的十分草率,不知是作案的人太过愚蠢,还是明目张胆的对她挑衅。
薛瑶隔着手绢,用手抓起还剩半罐的蜂蜜瓶子。
她把蜂蜜罐子拿回卧房,放在桌上,仔细端详着。最后发现蜜罐盖子的破口处挂着一小条细长的胭脂色锦缎,罐体外沿仔细闻还能问到一股丁香花的味道。
罪魁祸首显而易见,整个舒家就只有一个人穿胭脂色的衣服整日招摇,也只有她习惯用丁香花泡手。
薛瑶用小盏装了一小勺她用那些沾着蜂蜜的豆沙做的海棠雪泥豆沙,还特意加了些装饰,让它看上去更美味健康。
她端着豆沙盏来到后院,径直走向张氏的屋子。
“张姨母?媳妇亲手做的点心,拿来给姨妈尝尝。还望姨妈给媳妇一次孝敬您的机会。”薛瑶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奉承道。
张氏觉得不是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她这个外甥媳妇转性了。她还挺得意,一边吃的心旷神怡,一边还喋喋不休地给薛瑶讲着各种规矩。
薛瑶赔笑,眼看着张氏把那盏甜品吃个精光,面上也未露出半分异色。所以这件事定是张秀儿瞒着张氏干的。
不出她所料,没过半个时辰,张秀儿便找上门来。